杏黄的丝带要掉不掉地堪堪挂在臂弯处,无风飘荡。
封闭的车厢内,两道此起彼伏的低吟声听得人耳心发热。
隔音良好的空间,似乎有人在搅拌着碗中的透明奶昔,噗呲噗呲,潺绵悠远。
“呼、呼——”是将要控制不住的快感惊呼。
“唔!嗯~”似痛非痛的呜咽声音。
。。。。。。
良久,伴随着车辆踩下刹车的惯性前倾,仿佛宇宙大爆炸怦然炸开的星子充斥眼前,劫后余生的两人渐渐松开之前死命抱住对方的力道。
听着安静的空间里逐渐平息的急促的心跳声,费德里科长长呼出一口气,刚才他几乎以为自己再次面临了曾经经历过的死亡威胁,那种刺激得他大脑皮层都要炸开的濒死快感,让他既惊惧又沉迷。
真是让人难以抗拒!
任千水此时也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对方再次捉住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把一个类似戒指的东西圈到自己食指上。
她目光定到自己的食指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造型古朴的青铜戒,戒身上刻着一些意义不明的字母。
她偏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侧脸,再次直观地感受了一番对方线条凛冽的轮廓。
察觉到她的目光,费德里科也侧过脸面向她,在她唇上流连了一番,抵着她的鼻尖蹭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这是费德里科·奎因的象征,戴着它就如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一样。”
“这——”任千水有些迟疑,她不是很想收下含义这么特殊的东西,好像信物。
费德里科看着她的神色,眼中墨绿到泛黑的眸子有一瞬加深,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略带强势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制止了她多余的动作。
“走吧,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不要辜负了。”
随意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两件袍子给双方披上,他有些期待地拉着让她欲罢不能的女人走出车厢。
下车之后,费德里科握着相对他来说,小得可怜的柔夷,穿过地下车库昏黄的灯光,乘上入户的电梯,目的明确地按下了卧室所在的三楼。
夜,还长。
*
在Y国过了十来天穷奢极欲的日子,任千水觉得自己骨头都快酥了,这种奢靡安乐的生活太使人堕落了。
所以,再次回到华夏上京那间小小的私人公寓里时,她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花了不长的时间调整好心态,在脑中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过了一遍,她才起身去洗漱,放松地躺倒在自己阔别多日的软床上。
接下来,任千水就精神抖擞地投入到了繁重的工作中。
一连两个多月,她除了拍摄商务物料,就是忙着全球各地跑宣传,还要抽出时间来参加国内大大小小的各种年终晚会盛典。
好巧不巧,今年的华夏文娱盛典举办的时间正好就是十二月二十五号圣诞节,而《发现神迹》全球首映的时间是圣诞节前夕的平安夜。
全球各国因为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同而存在时差,但不论如何,等到晚上文娱盛典开场之时,不管是哪一国的平安夜都已过去。
换句话说,到华夏文娱盛典开始时,《发现神迹》的首映票房都已出来了。
任千水今年参加文娱盛典因为这部电影,会面临两种情况。
一种是《发现神迹》的首映票房好,作为主创之一的她面上有光,到时候不管是她自己愿不愿意,出席盛典的人不论心里怎么想的,肯定会把她捧到一定的高度,且一些放得下身段的人绝对会上前来套近乎。
还有一种情况是票房不理想,那任千水她肯定会面上无光,到时候她要面对的就是众人奚落的眼神了,可能还会有不太友好的人口出恶言伤人。
反正娱乐圈就是这种把逢高踩低演绎得淋漓尽致的名利场,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身在其中的人如果没有一颗强大到不为外物影响的心,最终难受的还是自己。
没见圈内沉沉浮浮这么些年,还不是有好些曾经已经登顶的巨星都不可避免地坠落了?
所以任千水现在,不,应该说从她重生以来,她就把外人的评价的看得既淡也不淡。对于外界无端的攻击和谩骂,她尽量忽视;而对于好的建议和指点,她则会努力接受并改正。
因此对于这次将要面对的情况,她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