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施施然的冲着康清源点了点头,这是两人见面后,他第一次站起来。
夜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康清源的后背不知何时起了一层汗,如今被风一吹,全身才稍稍放松了些,他看向一旁引路的双喜,“我若是不应,只怕今日是出不去瑞王府的大门了吧。”
双喜笑着答他。
“那都是后话,我家王爷喜欢聪明人,聪明人才能活的久些,那些自以为聪明总喜欢在背地里搞阴谋诡计的最是讨厌,这种人自然是该死的。”
康清源脸上的笑容僵住。
是啊,他老了。
死或是不死,对当前的大局,对承安帝都不算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藏在云层背后的月,轻叹一声,岁月不饶人,于大势面前人人都是蝼蚁罢了。
丁弃久久没睡意,于是在屋顶上喝酒。
魏铭是闻着酒香上来的,他接过酒坛子仰头喝了一口,入口辛辣,他“啊”的叫了一声,大呼痛快,连饮了好几口,借着几分醉意问道:“我听双喜说,那天你歇在王爷的房里了?”
丁弃白了他一眼。
“你什么时候变的长舌妇一般?”
魏铭搓了搓脸,“我就是问问,又没怎么的,瞧把你急的,跟踩了尾巴似的。”
丁弃:“???”
他急了吗?
军中偶尔也有男风,京中贵族家里也有养小倌的,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再者说了凭着王爷的品貌才情,被吸引了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魏铭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语重心长的劝道。
“我听双喜说,往王爷家提亲的人那可是把他家门口都踏平了”
丁弃一个眼风扫了过来。
魏铭识相的闭了嘴,可也只闭了一小会儿,继而又絮絮的说开了,“要我说啊,这种事就得抓紧,得快刀斩乱麻,咱们打仗不也总说迟则生变吗?”
见丁弃不答话,他又问了句,“将军,您说是吧?”
丁弃一手拎着酒坛子,一边轻蔑的扯了扯嘴角。
“你很有经验?”
魏铭瞬间哑口无言。
他长这么大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哪来的经验?
丁弃也不知道烦躁哪儿来的,反正不想听魏铭在耳旁聒噪个没完,直接回房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