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得不说到荒野中的黑域，你知道的，人类的任何信号无法在荒野中传播，因为城市之外，是黑域的地盘。”
姜有梨点头，这个他知道，也很好奇这种情况的根源。
李飞白：“黑域具备极强的感染性，凡是在荒野中出现的电磁波、一切信号……包括量子信号，只要终端信号与城市连接，无论经过多少层套壳，都会被它拦截污染，如果这种污染信号源进入电子仪器，会无差别地令所有仪器失控。
“当然，天道互联具备一些躲避黑域的技术，这个暂且不提。”
姜有梨继续点头。
李飞白：“被黑域掌控的仪器并不是单纯地混乱，而是有组织、有目的地做某些事！所以在很久以前，巨企们就怀疑，黑域具备‘思维’。它有‘智慧’！”
姜有梨听到这，已经猜到了大概。
人类作死的天性，并不会因为换了一个世界而有所不同。
不出所料，终于有巨企对黑域下手了。
李飞白的话印证了姜有梨的一部分猜测，“所以，开拓军工联合体成为了继天道互联之后、第二个对黑域进行深入研究的超级巨企。”
姜有梨接茬：“但是？”
李飞白看了他一眼，“但是，他们当然是失败了，天道互联赖以生存的核心科技，岂是那么容易被研究透彻的？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有了衍生产品，一种名为天启的量子超算。”
绕了一大圈，终于要回来了。
李飞白：“这种超算一经问世，便震惊了世界。它具备一切量子超算都不具备的小体积的同时，还拥有超越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巨型超算的算力，最重要的是——
“它仿佛有了生命。”
姜有梨瞳孔剧烈颤抖起来，凉意激起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后背，“有了生命？！”
“当然。”
神秘的气氛忽然散尽，李飞白笑着说：“我也说了‘仿佛’这两个字，这代表着，它并不具备真正的生命。
“每台天启量子超算出厂的那一刻，是它的智慧巅峰，它一切表现，都无比接近智慧生命的范畴，可惜在半小时以内，它的‘生命’就会消散殆尽。”
姜有梨却并没有放松下来。
如果他猜得没错，巨企看到了创造数字生命的机会后，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延长它具备“生命”的时间。
如果第一代天启超算A具备半小时的生命，那么作为最后一代的Z呢？
“作为第26代的Z，它的生命已经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一个小时！并且表现出了明显的、属于人类的情绪！”李飞白解答了姜有梨心里的问题，“这是个重大的突破！只不过，就在开拓军工欢欣鼓舞、外界震动的时候。
“开拓军工忽然宣布，停止一切关于黑域的研究，并封存天顶项目的一切研究资料和已经制造出来的三台天启-ZZ9000Z试验机。”
姜有梨连忙问：“为什么？”
李飞白摊了摊手，“我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开拓军工发现了什么，反正，世间仅存三台、经历了26次迭代的天启量子超算，也被封存，无人能够问津。
“过去几十年里，开拓军工因内乱而意外炸毁了一台天启-ZZ9000Z，只剩下了两台。所有人、包括另外四大超级巨企都没想到，其中一台会被卖给阿尔泰斯，而阿尔泰斯为了隐瞒住这个消息，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毕竟，开拓军工一直在往外出售天启-Zx9000Z，这种型号的量子超算各大巨企早已经研究透了，实在没有觊觎的必要。而阿尔泰斯是一流巨企，除了几大超级巨企之外，正常情况下没人敢打他们主意，没想到……”
没想到遇到了我，姜有梨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