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第二个层次？”
乌锻整个人都陷入了失神的状态，喃喃重复道。
他对灵能非常了解。
他知道，四星卡徒虽然也能外放灵能，但那只是辅助性的，不具备太强的破坏力，灵能的根本作用还是强化肉体以及绘制灵能卡牌。
而面前的男子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完全超越了灵能。
它似乎专注于毁灭。
乌锻此前一直认为灵能才是人类真正的出路，因为这是人类掌握的、唯一能够将伟力归于自身的道路。
但现在他看到了武道。
相比于武道，灵能还需要绘制卡牌才能发挥最大战斗力，何尝不算是一种外物呢？
可武道不同，他从这男子的身上看到了无尽的潜力，这是真正的、自身掌握的伟力！
乌锻想到这点，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变得无比复杂。
自己追寻了大半辈子的路，忽然有人告诉他，你选的路是错的，即使真正走下去，也永远不可能达成自己想要的结局。
他顿时有种半生信仰全部崩塌的感觉。
可另一方面。
他好像从未真正踏上过那条路，似乎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无数种情感交加，让乌锻似哭似笑，一时眼中泛着泪光，一时嘴角又强行扯出一丝笑意，他的整个人在这种强烈的冲击下显得异常扭曲。
“哈哈……另一种超凡道路，我找到了！哈哈哈……”
易容成陌生男子的姜有梨没有出言打扰，维持着自己的逼格，装模作样地望着窗外装深沉。
他此行来就是为了解决公司资质的。
虽然乌家的顶级工业公司小了点，但也是一家正儿八经的公司，自然拥有举荐公司资质的能力。
之所以选乌家，也是乌锻这个人在圈子里非常出名，这个人追求灵能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姜有梨甚至找到了乌锻年轻时接受的一段采访。
那里面的乌锻还非常年轻，他坚定地对记者说：“如果我的后代没有出现灵能者，那么我会寻找一个灵能者来继承乌家，而不是选择我的子嗣。”
只是姜有梨深入研究发现，乌锻追求的不是灵能，而是力量。
在更年轻的时候，也就是大约十来岁，乌锻曾是坚定的义体植入支持者，他无比推崇植入义体后的强大力量，并鄙视不愿意植入义体的守旧派，认为其思想封建，无法跟上人类进化，迟早被淘汰。
只是在遇到盘古创界协同社后，才改换了门庭，一门心思研究“真正的力量”。
所以不难想象，当他被灵能放弃后，一种不亚于灵能的体系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表现会有多么欣喜若狂。
这次行动，姜有梨根本不担心会失败。
退一万步说，即使失败了，他也还有其他目标，实力在手，总归是有其他方法解决问题的。
……
乌锻终于自己将情绪稳定下来。
他用湿纸巾洗了洗脸，冰凉的感觉迅速降低面部温度，湿润的帕子将影响形象的泪痕抹去。
他抬起头时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他对姜有梨说：“见到另一条超凡道路，惊喜之下难以自我，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