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整个人突然哑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姜有梨手上——
那里有一团无形的气。
在馆主眼中，这团气凝聚成一颗拇指大的珠子，圆满无缺，看不见丝毫裂隙。
“凝气成丹，圆满无漏，你内息圆满了？！”
馆主登时站了起来，棋盘打翻，语气惊骇。
姜有梨收回内息，在馆主对面的石椅坐下，漫不经心地说：“内息圆满而已，不说这个了。我今天来找馆主，是为了办三件事。”
馆主今年三十八，前三十年锐意进取，后八年修身养性修养身体。
今天姜有梨平平淡淡一句话，差点让他八年的养气功夫前功尽弃。
内息圆满……而已？！
他修炼寸伤拳大半辈子，也不过是内息圆满！
而姜有梨才修炼了几天？半个月！
忽然他想到了姜有梨消耗秘药的速度远超常人，疑心他是加大了用药剂量，可那些秘药要是用在一个人身上，那这人早该暴毙了，不可能还活蹦乱跳。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姜有梨的练武天赋高得惊人，本身也与寸伤拳这门武道非常契合！
即使如此，这进步速度也太恐怖了，无数人一辈子都成不了的内息境界，被一个十六岁少年半个月跨越……
见少年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馆主才慢慢地平息下来，他撤回了棋盘，把地上的黑白子一一捡起，低着头默不作声开始摆放棋子。
直到最后一颗棋子落下，他轻呼一口气，完全恢复了之前的波澜不惊。
“所以是哪三件事？”馆主问。
姜有梨说：“第一件事，我要开道场，收门徒。”
“这……”馆主语塞，在武林中，开道场就是当开山鼻祖、自成一派的意思，但姜有梨只修炼了寸伤拳，怕是没资格。
就连他，也只是继承寸伤拳，而不是开创寸伤拳。
这话他顾及着对方颜面，只能委婉着提醒：“开道场条件不简单，靠寸伤拳是不够的。再说了，雍国限武，你就算开了道场，也受到限武令严格的限制，与一个普通武馆没什么区别。”
“没关系，只是要个名头罢了，道场和武馆都一样，如果道场不好办，你帮我筹备一下武馆也行。”姜有梨说。
馆主还是有些犹豫。
姜有梨瞟了他一眼，一看就知道馆主在顾虑什么。
不就是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么，寸伤拳的行情本就不好，要是再来一家传授寸伤拳的武馆，他们武馆还开不开了？
只是他显然是多虑了。
“放心，我不传寸伤拳，武馆办成，一千两银票奉上。”姜有梨说。
馆主面露些许尴尬，“哈哈，我也不是计较这些的人，你是荣誉馆主，就算传寸伤拳也是合情合理的，咳，我想的是你会教什么武功，还有限武令……放心，我一定帮你办好，至少帮你争取每年五个传武名额！”
传武名额？姜有梨根本就没打算遵守，不过此时他也没多说，继续道：
“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