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亮考上了哈尔滨一个大学,他们俩的录取通知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起因是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俩人是谁,甚至都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当然了,我们附近的人是知道的,
知道能去北京读大学,那是贺喊的壮举啊。
邹树芬关于他家的喜事,已经应验了两桩,还有两桩,目前还没结果。
人人都说邹冠海和他老伴烧了高香,确实,不仅仅是儿子考上北京的大学才说的,更让人称道的是大儿媳妇邹玉娟把结婚的被褥自己都没舍得盖的,贡献出来送给小叔子两套带去北京读书。
人们对于这样的善举是很推崇的,因此邹玉玲的二姐、邹玉娟的二妹妹相看对象都提高了档次。
对了,邹玉玲被一中录取了,田红艳则去了另外一个城镇的高中,没在安家河读书。
孙永荣选择不读了,留在家里。
我们那个张姓的女同学,已经结婚并已经怀孕了,我们暑假看到的时候,肚子已经很显怀了。
母亲给我拆洗了被褥、枕套、枕芯、枕巾,从父亲的裤子里挑了两条看着比较新的放包里,上衣准备从姐姐那里拿那件警蓝色的警服样式的,那件衣服比较新,准备好了学杂费和吃饭的钱。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开学。应验母亲的口头禅:只要你读书,砸锅卖铁也供!
邹树芬在她二哥去北京上学之前,订了亲。硬性条件是买一台收音机,其他的手表啊自行车啊缝纫机啊,都无所谓;二是不下地,因为不会干。
男方家里就这一个儿子,姐姐已经结婚了,他们村本来地就不多,全家才两三亩地,其实也不太需要邹树芬下地干活的,因此都同意了。
之所以双方都很痛快的答应了,因为介绍人是邹树芬的一个表姑,是男方的婶子,所谓的知根知底。
八月底,请姑爷吃饭的时候,我们一群小丫头们,悄悄的扒着她家的玉米秸子的大门去看新姑爷了,个子不太高,有些黑,五官还可以吧,至少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邹树芬发现我们的时候,还专程出来,给我们每个人拿了两块糖,我们也不知道逗她什么,但她的脸依然是红红的,不过两边的小虎牙一直滋着的。
等姑爷走了,男方家的各种信息,就流传出来了,主要是周围有很多人在对比着。
比如青,比邹树芬大一两岁,还没人给介绍人家,青的大姐,也是没人介绍;有人是是着急的,但是没啥鸟用,男女婚配,也要考虑“门当户对”的,即使都很穷,但是穷也是分等级的呢。
不过,邹树芬是我们附近这些年龄相似的一群姑娘中,第一个找婆家的,也不能作为“被剩下”的标杆的。
隔一天,邹树芬来我家找我玩,因为过两天我就要开学走了。
她神神秘秘的跟我说,“晚上你来我家呗,我二哥找你呢。”
“什么事儿?”我有点奇怪。
“不知道啊,他让我找你的,还跟我说,别当着人说这个话。”
“嗯,晚上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