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时候还说没完呢,哥你们就不要惯着她,你越这样,她越欺负你和嫂子。”二叔不忘嘱咐父亲。
说着话,二叔和二婶就回他们家了,小弟还自己在家呢。
父亲叹口气,也坐上了炕沿
过了好几天,继奶奶也没来,父亲放了心。周围的人的议论也渐渐的平息了,村子很大,人很多,能议论的事情哪天都来几件,谁家还没有点高兴的或糟心的?
听说三叔把三婶婶请了回来,三婶提了条件:绝对不给老娘子钱;以后再也不来往了。
三叔答应了,不答应没办法啊,难道还能让三婶把孩子生在田家庄岳父家?当然三婶婶的哥哥和弟弟起了很好的震慑作用。
要不好多人家都想生儿子呢!作用大啊。
日落月升,斗转星移,时光总在我们磕磕碰碰中流过。
秋后,事情不多了,姐姐又跟着圆圆去粮站挑米去了,每天穿梭在县城和家之间,不辞辛苦,不惧风雨,粮站的人说,她们俩是出勤最全最多的两个人,当然也是赚钱最多的人。
妹妹跟着父亲和母亲在家,闲了喂鸡,偶尔还会帮着添火烧锅,忙的时候,像个小大人跟在父亲和母亲后边拽个秸子捆,或者捡点落下的花生啊,豆子。收红薯的时候,更是她把红薯都装框,省了父母很多功夫。
小妹很听话,或许是父亲年纪大了,没打过小妹,也不怎么骂她,每次父亲和母亲怄气不吃饭了,都得小妹趴到旁边,柔声的喊着“爸,吃饭呗!”带着特有的童音,很柔软,再不起来的话,她就用小手去拽父亲。
于是父亲就起来吃了,可惜的是母亲却不,她生气的时候,给大家做好了饭,那是谁叫都不吃的。
秋天过了,天气早晚凉了,也短了不少,我们早上从迎着朝阳往东走,变成了天还发黑就得出发了;晚上还没到家,天就黑了,我们几个女生又开始结伴,不过不是五个人一起了,一般两三个,碰到谁就跟谁一起走。
我开学很久之后,才在学校碰到过大堂哥,他高二了,明年就毕业了,说也要考大学的。
我姐的同学里,有几个今年还在复习,不过没在我们学校,去了县城的高中,说老师比我们这里好很多。
同学里知道我二叔在学校做老师了,起因是有一次下大雨,因为披的口袋有点短,到学校的时候,鞋子和裤脚子都湿了,二叔给我送了一双袜子和鞋子,一件上衣,袜子和鞋子是怕我着凉,上衣是让我盖大腿的。
身边总有人奇怪啊,班里也有同村的人,于是就被传开了,其实我内心很骄傲的,虽然之前并不能没事的大张旗鼓的炫耀,如今大家都知道了。
回头周老师再表扬我作文写的好的时候,同学中就有人说“人家叔叔是教语文的啊,不好才奇怪呢!”
不过呢,我代数成绩比语文要好,老师也表扬我,不过有一次,被刘为民奚落一通,我都没话说。
那是有次交代数作业,我有一道题没做完,就交了,他跟我说“你没写完交了作业干嘛?”我跟他说“你管啊,交了就行呗。”
第二天发作业的时候,他提前偷偷的看了我的作业本,我们邹老师居然用红笔替我把题做完了。
当他把打开的作业本放我桌上的时候,狠狠的奚落我一通,“哼,我还以为你真的很聪明,成绩真的不错呢,原来老师帮你做题写作业啊。你能啊,叔叔教语文,代数老师帮你做题,是不是作文都是你叔帮你写的?”
“你乱说什么?哪里是老师帮我做题?”其实代数老师只给我做这一次题,以前都是有做错的题,他帮我把正确答案写旁边而已。
当他拿着我的本子冲大家抖搂的时候,我抬手就抢了过来,不过没跟他再吵,坐座位上,去看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