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班,郑义就把统计资料给整理出来了,卢厂长接过之后,“你做的统计还是安排别人做的?”
“卢厂长,我做的。”郑义想,幸亏是自己做的。
“那你坐,晚点我有不明白的需要问你。”
卢厂长说完,就拿着资料看起来,他看资金部分很快,扫两眼就放一边了,然后开始按月看生产成本和销售成本。
“你们会把每月的生产成本和销售成本都会跟石厂长汇报吗?”
“他一般不看,不过会问我有没有盈利,有的话盈利多少,亏的话,亏了多少。”郑义对卢厂长的印象不错,虽然他们之前几乎没啥接触。
“嗯,你们做过费用对比吗?”
卢厂长看一眼郑义,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听说家里有亲戚在区里工作,位置还算显赫。
郑义摇头,“卢厂长,以后需要的话,我们会做。”
卢厂长嗯了一声,继续看成本核算。
“口服那边有个在途,多久了还没结束?”
郑义不得不佩服,卢厂长真是犀利。
“那是生产过程中,出了瑕疵,只能做尾料处理,财务口显示就是在途,因为转为尾料的话,厂子损失太多。”
郑义也开始冒汗了,幸亏自己知道的比较细致。
“嗯,连河知道吗?”
“石科长知道。”
郑义坐的直了些,目不斜视。
卢厂长把所有的资料看完了,递给郑义,“这些你拿回去,一个是做个费用对比,你懂的。另外做个单个品种的平均成本,附上原料采购价格;另外把近一年的大宗采购的数量和价格做个汇总,对照一下,明白吗?”
郑义真流汗了,点点头,“卢厂长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做。”
“嗯,去吧,不用紧张,以后细致一点就行。”
郑义脚步沉重的走了,背后的冷汗流了下去,有些冷。
卢厂长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慢慢的啜着。
韩华清听说卢厂长已经上任了,她有点坐立不安的,不过没跟我们聊,只是不停的从车间里面进进出出的来回倒腾着。
我和宋丽芹没啥顾虑,或许是无知者无畏。
“邹,你听过卢厂长的事情吗?”宋丽芹还跟我八卦呢。
“我见过他几次,也听过不少他的事情。怎么了?”
我见过,只说过几句话,但是听到的不少,大多是正面的、评价很高的议论。
“听说他不讲情面,大公无私的,算账极为快,原料价格有了,他就知道这批产品能不能挣钱、挣的话能挣多少。厉害不?”
我点头,“确实厉害,脑袋里有本账。”
如果问我每月我们工资总额多少我都不太记得、更不要说每个品种的材料成本了!当然了我可以说这些不是我负责的,但是那样的话有些“不要脸的感觉”。
我看着宋丽芹,她有些闪躲。
“宋姐,你有事儿没说。”我陈述。
“嗯,我觉得卢厂长回来了,肯定有大的调动和变化,对某些人来说是好事儿,对别人未必。”她斟酌着用词。
“最坏的就是去车间里装盒。”我有点不在意。
(备注:装盒是纯手工,一般人不容易完成任务,基本上每天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6-7个小时,一天下来,会很累。)
我们每次进车间,如果到外包装工序,会帮相处不错的人干一点,多少的跟外面的人是不同的;不过真的被放到车间去装盒,更多的是面子上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