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下过一场雪,今天刮风,下午最暖和的时候也天气也挺冷,钱缪出门忘了带手套了,两手捧着手机,写写删删,发出这句话的时候手指已经冻红冻僵。
钱缪把羽绒服的帽子给自己扣上,采用发抖取暖。
没过一会儿,对话框顶部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钱缪盯着,等了又等,也没见其他动静。
是岑晚也在写写删删吗?
钱缪对着身后的别墅房顶拍了张照片发过去,果然,这回那头回复的很快——
「?」
「你在我家门口?」
钱缪舔了舔嘴,敲了了一个“是”,点击发送。
「就一会儿,我有话想说,能出来吗?」
钱缪手冻得不听使唤,打了错字又赶紧改过来。
「很快的」
他怕岑晚不出来,又发一条。
「我不是变态」
怕她看不出来。
岑晚那边没再回,顶部也没有“对方正在输入中…”,钱缪把手机揣兜里,两只手也塞进去,又疼又涨,回暖很慢。
远处有脚步声,嘎吱嘎吱踩着松软的雪。他转过身,是家居服外面套着厚外套的岑晚,脚底下是雪地靴,有种像雪人似的可爱,莫名觉得憨憨的。
岑晚还没想好每一句话要说什么、以什么样的表情,就看见钱缪缓缓咧开嘴,呲着大牙乐出来。
有点儿傻,但是挺好看的,他长得帅,笑起来好像冬天都要过去了。
“笑什么。”岑晚走过去,硬邦邦地说
钱缪还是笑,只不过牙收了收,“高兴。”
她愿意出来,愿意跟他说话,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诶,岑晚。”钱缪略尴尬地叫岑晚,清了清嗓子,认真说,“我为那天的事儿郑重向你道歉,我不应该不经过你同意就……就亲你。那天有点儿昏头了,当然,什么都不能当成借口,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他们很少这样站着说话,岑晚仰着脖子看他觉得好累。钱缪一直这么高吗?她怎么没发现,什么时候长个长这么快?
外边儿是挺冷的,岑晚一阵一阵的心悸,哆哆嗦嗦从生理到心理都不舒服,很异样的感觉。
岑晚敏锐地提取了关键信息,钱缪说他道歉的原因是「没有经过她同意」?
“你要是还不高兴,你就骂我,再让你踹我几脚。”他在嬉皮笑脸和诚恳严谨之间来回跳转,“我这心里挺不好受的,好几天没睡好觉了都……”
他后面半句声音渐弱,半真半假,怎么个没睡好,只有自己知道。
“所以你确实是想亲我吗?”岑晚顾不及多想,迎上他的目光问
给钱缪听傻了,先是一愣,后是一“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岑晚这么生猛的大直球,像是一脚猛踹进胸膛里,倒抽口气,冷飕飕的风灌进肺里,开始咳嗽,咳得脸红,咳到笑出来。
钱缪眉眼弯弯,手虚掩着嘴唇,却内心敞亮道,“是啊。”
当下愣住的人换成岑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