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好不好笑,一个皇帝,放着大事不做,竟然给人家办户口去了。”
笑着笑着,泪水便掉下来了。
玉竹见她这样,眼眶都红了。
“这皇帝,做得真窝囊啊……你说,是不是……”
第二日,纪相思告别了卿卿等人,搬到了她的新院子。院子外头仍旧是空空的,没有挂白,没有挂上主人家的名匾,就像是没人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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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进去的头一天,纪相思什么也没做,拉着严峰进了练功房,在里头呆了一整天,直至整个人都脱力了,被严峰抱着出来。
第二日起,严峰就没再来了。而侯府的管事带着下人已经到了,在玉竹的带领下见了纪相思,正式开始的新生活了。只是纪相思这人也是懒,再加上现在心情不好,也只见了府里的管事,只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事就问玉竹,便打发人走了。以至于后面很长一段时间,这院子里的下人们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家到底是什么身份,神神秘秘的,只知道主人一般都待在练功房里,估摸着,可能是个武夫。
不过侯府管理下人还是很有一套的,这在自己院子里说说便也是小心翼翼的,不至于往外头传。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这风雪停了,京城里却仍是哭声一片。
这一天,文康帝出殡了。
文康帝无子女,以前的昱王,现在的新帝披麻戴孝,以天子之尊亲自送自己的皇兄出城,前往皇陵。
太后得知新皇的动向,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戳个稀烂。
漫天的黄纸,飘成了雪,长长的送葬队伍拉成了一条白色的长龙,纪相思穿着一身白衣,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一早便赶着马车出城了。
送葬的队伍要去到城外的皇陵,途径一座长亭。以往送别那些远行的将士,那些亲眷便停留再此,做最后的送别。也不知是谁的手笔,给这长亭立了一块匾额,写着送别。
与君送别,请君别送。
送葬队伍随行的侍卫见了这里的马车,便让人围了起来,查证了身份以后问了来意,马车里的人说是来送人的。留了两人看着这马车,等着送葬的队伍走远这两人才离开。
纪相思从马车里出来,送葬的队伍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地的黄纸。
她拿着一坛酒,三个酒盏。将酒盏排在桌子上,倒满了酒。
“送君千里直至峻岭变平川,惜别伤离临请饮清酒三两三。”
她端起酒坛,自己灌了一口,然后将酒坛放下,拿起一杯酒盏微微倾斜,将里头的酒在自己面前洒了一道:
“一两祝你手边多银财。”
她又喝了一口,又洒了一杯。
“二两祝你方寸永不乱。”
她再喝了一口,再洒了一杯。
“半醒半醉日复日,无风无雨年复年。花枝还招酒一盏,祝你娇妻佳婿配良缘。”
这一世人生,你苦,什么都没有得到。愿来世,如你所愿,生于华夏富贵家,方寸永不乱,娇妻在怀,人生无大事。
“李霖,就此,别过。”
马车走后,只余一地的碎瓷片。
空空的长亭,留了半坛子的酒,有人来过,那双修长如玉的手举起那酒坛子,喝了一口。酒坛子碰到脸上的面具,溅起了一点点的酒落在他眯起的眼睑上。
“这酒……真苦。”
他顺手将那就坛子扔到了一边,坛子碎了,里头的酒洒了一地,浸入黄土。
抬头,看向那长亭上的匾额,他笑了笑。
还是别送吧!终有一日,会再想见的。
“阿七,走吧!”
一个翻身上马,策马奔行,只留一地扬起的尘土。
归思远在丰都将近待了两个多月,关于自己妹妹的消息却一点都没有。他甚至派人打探丰都近期可有突然出现的女子,找到了几人,却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