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梅又听见了，屋里就她们母女俩，难道是……
她将头贴近女儿。
【渣爹还挺厉害，我妈生了五个，外面养的也怀上了，只可惜我还不如一个三儿肚子里的，哎呀，我又想哭了。】
苏春梅这下确定了，她听见的就是女儿的心里话，可是她说的郑连军和自己了解的，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妈现在还不知道，自从她定性为破鞋之后，渣爹就火速跟城里的女人结婚了，带着家里的钱，还把俩姐姐给卖了，俩哥哥扔了，最后他们都特别惨，有被qiang毙的，有被判无期的……】
苏春梅把孩子抱起来，想多听一点儿。
【渣爹故意在我妈面前说姥姥，姥爷和舅舅们对他不好，挑拨我妈跟娘家生分，就是想欺负我妈时候，没有娘家人给她撑腰，太坏了，我要一个大雷劈死他，哇呀呀呀！】
苏春梅呆呆的看着窗外，心乱如麻，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苏连军在外头有了女人，可女儿没有细说，苏连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接生婆跟自己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的女儿？
人是苏连军找的，难道真的是他？
当初，苏连军刚到这里插队，下了工还来帮家里挑水浇地，苏春梅见他长得好，人温和能干，才跟他有了私情，父亲知道后气的大病一场，无奈看她肚子大了，才同意了他进门做了上门女婿。
自从她结婚以后，苏连军对她嘘寒问暖，只要他在家，就从来没让她干过一样重活儿，没跟她吵过一句，就连在自己娘家受了委屈也是自己忍着，还是她看出来问，他才说的。
她觉得自己最幸福的女人，没想到，她视若珍宝的丈夫，居然一直都在欺骗她。
苏春梅咬破了嘴唇，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她抱起女儿跌跌撞撞的去了厨房。
四个孩子正在审问那婆子呢，见妈来了，都站起来：“妈，她什么都不说！”
苏春梅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孩子后面说的是什么根本没有听清楚：“大妞，折腾了半夜，你们都饿了吧，去给弟弟妹妹们做点粥喝，妈自己来问。”
大妞给苏春梅搬了一把舒服的椅子：“妈，你坐着问，俺们就在外头，你有事儿就喊一声。”
说完给弟弟妹妹们使了眼色，孩子们就都出来了。
“姐，妈这是咋了，这就是厨房，咱们去哪做粥喝？”六岁的四妞迈着小短腿追上大姐，仰着漂亮的小脸蛋，呆呆的问姐姐。
“妈心里难受，咱们在这等等。”大妞把妹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四个孩子坐在门口的墙根，低着头，眼睛红红的，没人说话。
苏春梅要杀人般的眼神看着接生婆：“我问你话，你不老实回答，我明天一早就把你送派出所。”
现在正是严打的时候，别说杀人了，就是偷东西那都可能判死刑，接生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一看你就是个好人，我说，你就放了我吧，我都告诉你。”
“是郑连军找你来给我接生的？”
接生婆被绑的手脚发麻，她也没想到这群孩子这么厉害，也不知道是怎么绑的，越是挣扎，绳子就越紧。
“是。”
“是他让你掐死我女儿？”苏春梅声音微颤。
接生婆叹了一口气，不敢看苏春梅：“哎！是！他给我两百块钱，让我接生个死胎，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也别怪我，要怪，就去怪你那男人！”
苏春梅低头，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女儿，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就往外走。
接生婆还在哭嚎：“我可都说了，你把我放了吧，我把那两百块钱还你，你行行好啊，我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还没出嫁的女儿……”
“你要掐死我女儿的时候，怎么不行行好？”
躺在她怀里敢睡醒的小婴儿打了个哈欠【漂酿妈快治好恋爱脑，渣爹快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