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突然想起我认识他,而且已经认识很久了。”她冷不防的这么说。
莫中南的肌肉绷紧了,“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真的是他的女人吧!”
“没错!”她冲口而出。
话一出口,贺醒程也感到惊讶万分,自己不是已经决定回美国了吗?何必还在乎高堤的生死?她甚至在莫中南面前承认自己是高堤的女人——
喔!她是怎么了?一定是眼前的血腥镜头令自己感到发晕,否则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么说来,你是在耍我喽?”莫中南的眼中透出一丝危险的光芒,他将十指弄得节节作响,这女人太不识相了,他这样抬举她、这样爱她,而她竟敢去爱高堤……
“耍你?”贺醒程还他一记淡漠的冷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莫中南,对我说‘耍’这个字未免太严重,只要你叫你的手下住手,我可以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他盯着贺醒程,“要我放了高堤也行,只有一个条件——你离开他,做我的女人。”
她故叹口气,“你实在太高估自己了,知道吗?凭你,实在还不够资格跟我谈条件。”
“够不够资格要试过才知道。”莫中南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只要我一声令下,就会同昱有十几把枪对着高堤,你也不想见到他身上有十几个子弹孔吧!”
“你不敢——”她的笑比他的还莫测高深。
“不敢吗?”莫中南发出一阵难听又狂妄的怪笑,转头瞥向黑猫,“黑猫,马上叫他们开……”
他来不及下命令,嘴巴便吃惊的成了o型,抵在他脑门的枪支令他不敢轻举妄动,黑猫也被这一刻的转变给弄得愣住了。
“我说过了,你不敢的。”贺醒程冷静的说。
她不由得庆幸自己在皮包里放了把枪,也庆幸莫中南的转头,否则她不会那么容易得手,因为她知道莫中南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想怎么样?”莫中南是有点恐惧子弹会穿过自己的头,但他也不愧为见过大风大的大浪的人,还是保持着镇定。
“叫他们住手。”她命令他。
其实那帮人已经被高堤解决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不到十个人在和高堤搏斗,但是她不得不提防那些人会开枪,而且她已发现高堤的精力开始转弱。
“看来我是小看你了,真想不到你……”
“你的废话太多了。”贺醒程毫不留情的打断他,“还有,别跟我玩拖延战术,你会得不到偿失,懂吗?”
“醒程……”莫中南还想尝试套交情,他既不想死又不想放走高堤,让高堤走的后果太严重,与其往后提心吊胆,不如现在斩草除根。
“很好,你现在尽情的叫我的名字吧!你死后就没机会叫了。”她将枪更抵紧他脑袋,做出要扣板机的动作。
“别开枪,我叫他们撤离就是。”莫中南终于怕死的认输了。
贺醒程现微微一笑,很好,莫中南总算不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人,她也不想伤他,至少他对她还算很不错,只要她和高堤可以平安离开,她不会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或许回美国之后,她还会记得有这号人物曾出现在她返台的这些日子里……
“啊!”
贺醒程握住枪的手松开了,人也跟着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她真的完全没料到莫中南会旋身踢开她的枪。
“嘿!你该听过一句话吧!无毒不丈夫。”莫中南得意的将刚刚那把差点置他于死的枪收起,“真对不起你了,这把枪,由我暂时替你保管。”
她看着他,眼里没有懊恼,反而徐缓的露出一个难解的微笑。
“你笑什么?”莫中南被那个古古怪怪的笑弄得有点头皮发麻。
“我笑是因为,一山还有一山高。”贺醒程慢条斯理的说。
莫中南以为她在捧他,于是他有点得意,这女人总算后悔刚才那么对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