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山林里救了个来路不明的小子,还将他给送到天神殿去,有这回事没有?”莫龙板起脸,严厉的盯视她。
“峻峻才不是来历不明的小子。”莫绿嗤之以鼻地道:“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人家峻峻可是王后的胞弟哪。”
“是王后的胞弟又怎样?”他不悦地抬高眉,“礼仪老师有教你可以随便亲近陌生男子吗?你懂不懂分寸?”
“我……”莫绿被逼问得哑口无言。
莫龙冷冷地道:“记住你自己的身分,你是个贵族公主,不是乡野女孩,你将来要婚配的对象也必须是位族,-不要坏了你自己的名声!”
他那咄础逼人的指控让莫绿不由得心生反感,她顶撞地出言,“说得那么严重干么?我又没做错什么!”
“随意接近陌生男子就是不对!”他光火地说。
莫绿勇敢地回嘴道:“大恶龙,我没你那么狠心,可以对人见死不救,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峻峻死在山林里,那才是一位好公主该有的教养吗?”
莫龙挑起起眉质问,“开口峻峻,闭口峻峻,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了?”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叫名字有什么不对?”她理理直气壮的反驳。
“朋友,哼。”他狂笑一声。“别太天真了,你以为所有的男人都会像大胆、小胆一样对你赤胆忠心吗?”
“为什么不?”莫绿自信满满的反问。
“你会被伤害!”莫龙斩钉截铁地断言。
“我才不那么认为呢。”她轻扬起眉,乐观地说:“只要我对他好,他同样也会对我好,我有信心。”
“信心就是保证书吗?”他讥诮地说:“绿儿,那么你也太强人所难了。”
莫绿古怪的看着他,不耐烦的又没好气的说:“就算早上拔光太和堂的药草是我不对,可是现在我交到一个新朋友,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呀,干么一直泼我冷水,真是太奇怪了。”
莫龙瞪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在不知道好歹,碌儿。”
“鬼话!什么跟什么!”莫绿豁出去了,她大声地说:“自从梦轮死后你就神经兮兮的,我讨厌这样的你,大恶龙!”
说完,她抱着书夺门而出,“砰”的一声将门甩上。
阁里,莫龙正拧着眉毛,当莫绿奔跑的脚步声逐渐变小,他才挫败地将一张木质桌子徒手劈成两半,心绪纷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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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绿那轻扬飞舞的身影绝迹于天神殿之后,峻峻的生活着实安静了几天。
这种重新寻回宁静的感觉真的很好,他结结实实地睡了几天好觉,每天还有盛柔为他准备的丰盛三餐外加消夜,他简直如在天堂,现在的他,只要静心等待他老姐回来,那么他就大功告成可以回台湾去了,他应该很轻松、很惬意、很无忧无虑才对,可是他竟会……失眠?
在他刻意不想世事,睡饱了几天之后,他竟开始失眠。
他到底为了什么在失眠?让女孩子伤心他徐峻峻违辈子又不是没做过,光说他准备出发到摩那之前好了,就有李薇安和宋雨亢为了他哭泣、他为什么偏偏要在意那个莫绿?
那瓶去他的珍贵药汁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拿来给他的,他又没有强迫她,就算打翻了也不能把帐算到他头上,更何况他又不知道那药汁的珍贵,不知者无罪不是吗?那他就是无罪。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忘记当他一手挥落药罐时,莫绿那又伤心又气恼的表情,每当他刻意想忘记,偏偏一下子就想起她。
见鬼!别想那丫头了,想想周遭这美丽不可方物的优美风景吧,天神殿建于山巅水湄之间,典雅壮观,这花园更是繁花似景,白色造景的花园,前方是海天一色的景观,夕阳染红了海水,一轮红日将沉,多么辽阔万千哪,对着此美景,什么烦恼都会消失殆尽,是的,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他催眠着自己……
“峻峻国舅。”盛柔走进宁谧无声的花园,她踏上石阶进入凉亭,见峻峻对着云霞一片的美丽海洋发愣,桌上那些她下午送来的点心连动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