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乍见程劲雨的归来都十分惊讶,有人忙不迭地通报去,当然,也有人在窃窃私语,疑惑她到如今才出现的原因。
踏进“程帮”,程劲雨感慨万千,这里原是她的家,但她父亲死后,她为何感觉这里变得如此陌生?像是已不再属于她似的。
她与钟潜被延请入大厅,很快的,衣冠笔挺的何孟人走了出来,他脸上又惊又喜,见到程劲雨,就像重拾遗失的宝贝一样欣喜若狂。
“劲雨,你可回来了。”何孟人立即将她拥入怀中,像个慈父似的轻拍她的背。
“何叔!”程劲雨毫不犹豫地扑到他怀里去。一切的疑虑都打消了,她根本没理由怀疑何孟人,他依然是这么呵护她,他依然是她最亲爱的何叔,这些无需评量,光从他乍见她时的神情动作就可得知。
“回来就好,你不知道何叔有多担心你。”这一声叫唤让何孟人确定了她已恢复记忆,他挤出一滴眼泪,将她拥得更紧。
钟潜高高地扬起浓眉,一双锐利的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天杀的!那只不怀好意的老色狼,难道程劲雨没看到他身上披着羊皮吗?笨女人!
“来,告诉何叔,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何孟人牵着她坐下,将关怀全摆在脸上。
程劲雨把眼泪擦掉,打起精神道:“何叔,我先为您介绍,这位是钟潜,我在他家里暂住了好几天,这次也是他好心带我来香港。”
“真是太谢谢你了,钟先生!”何孟人激动地说。
他就是钟潜?何孟人的利眼,顿时因见猎物心喜而闪过一丝光芒。他曾听闻“日焰”
——钟潜经常在各国飞来飞去,行踪难以掌握,今天真是太幸运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既然程劲雨已恢复记忆,又找上“程帮”来,他就必须给她另一套说得过去的解释才行。不过对于这点他倒是不担心,反正程劲雨向来相信他,随便他如何盖得天花乱坠,他想,她都会相信他的,谁教他是她自幼最崇拜的人呢。
“举手之势,不必言谢。”钟潜回答得很冷淡。
“劲雨,当时你不是和你萧伯伯在一起吗?为何会去暂住在这位钟先生家里,以至于弄到连你爸爸的葬礼都赶不回来?”问到这里,何孟人装出不悦又不谅解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何叔。”她蹙起眉心,“那天,我在机上睡着,一醒过来就已失去了记忆。”
“哦?失去记忆?有这种事情。”何孟人沉吟道。
“萧伯伯没有回来吗?”如果能找到萧仰山,那么谜团或许可解一半。
何孟人凝重地摇摇头,“没有,他跟你一样,自从那天之后就一直都失去联络,没人知道他的下落。”幸而他已预先聪明地叫萧仰山去甫丫岛避避风头,如今死无对证,他更可放心扯谎。
“萧伯伯也失踪了……”她实在猜不透个中缘由。
何孟人拍拍她手背,沉声道:“你人回来了就好,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看看究竟是谁想陷害你。”
“有人想陷害我?”这令她更加迷们,两年来她甚少在港,根本无从树立敌人。
“当然!”何益人忧心地说,“劲雨,你现在是‘程帮’唯一的继承人,道上有多少人在垂涎着‘程帮’,想从‘程帮’分一杯羹,这你该知道,你得当心自己的安危,知道吗?”
“谢谢你,何叔!”她感激得无以复加。是了,这是她所可以信赖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她没理由怀疑,今后要更加相信她的何叔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