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解释的事往往最教人痛苦,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
他忽而转头面对她,“如果你一辈子无法恢复记忆呢?”那就一辈子待在他身边好了,他不会介意多养一个人,就算她对食衣住行很挑剔,他也认了……
不对!钟潜倏然一惊,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接着,他对心中那冒出的声音,很感冒、很感冒地摇了摇头,很心虚、很心虚地否决了掉。
“不!”程劲雨恐惧地瞪着他。
他烦躁的撇撇唇,“我只是说如果。”紧张什么?就算她想不起来她自己是谁,他也不会把她扔在维多利亚港里,她是他的人,他会守护她的……
咦?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程劲雨归人自己人之列?上个上拜他在飞机里捡到她时,他还对于“携带”她这回事感到倒霉不已,怎么现在……
“不能有如果!”那对她来说绝对是种凌迟。
“你就这么不愿意住在钟家?”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程劲雨微愣,“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为什么他会这么问她?他不是巴不得将她这个大麻烦送出门吗?但听他的意思却又不像这样。
她扪心自问,在钟家,虽然钟潜老是对她摆着脸色,可是他的下人们均对她很好,那股真诚的热情是她可以感受得到的,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而嫌弃她。她喜欢钟家,真的!
“那么你是怎么想?”钟潜拉住她手腕,眼神炯炯地逼视她,“你愿意留在钟家吗?”换言之,愿意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吗?
程劲雨微微低头,他的眼神让人不安。“我只想知道自己是谁。”她避重就轻。
钟潜横眼盯着她的侧脸,“就这样?”语气中有隐约的火气。在她眼里看到的事就仅止于此?她只想知道她自己是谁?
然而事实上他没有理由生气,他早就知道她跟来香港的目的,既然如此,他不明白此刻自己心头涌上来的怒气是为什么。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瞳,戒慎地想与他保持距离,“是的。”
她简单又毫不迟疑的回答让他着火。他敛起表情,也不管人来人往的,突然把她拉进怀中。
“钟潜!”她想挣脱他。现在的她不适合拥有爱情,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去爱人,那太冒险了。
一会儿,她又想到,爱人?爱?莫名其妙呵,程劲雨!钟潜说过爱你吗?这倒是你自己一相情愿的可笑想法。
他紧盯着她,浑身散发着不悦,“你怕我?”
她正想摇头,然而他火热的嘴唇已堵住了她的,很挑逗地轻舔她的唇瓣,阳刚的唇肆扫着她唇舌,不留一点余地。
海风轻拂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搁到了他腰际上,这一刻她忘了身份之谜,也忘了日间难以承受的痛,只一心一意地感受他的吻。
她的回应令钟潜心头一阵火热。不行,再这样下去他可难保待会回到饭店他会对她做些什么。
于是他放开她,尴尬同时涌上两人面颊。
“对不起。”他卒先开口,没想到自己会对她那么冲动。
理智迅速游回程劲雨的躯壳,她润着唇,止不住心跳狂猛的节奏,“我……我想回饭店休息。”
他刚毅的脸部线条又紧绷了起来。妈的,难道是他的吻太没魅力了?他刚吻完她,她想到的就只有回去休息?
见鬼,钟潜,你比张床还不如!“好,回去!”他毫不掩饰对她的不满,大步掉头而行。
程劲雨跟上去,不由得微拢起眉心,看来这一趟的吹风之行,是吹得她更头疼了。
一早,钟潜丢下沉睡中的程劲雨,独自到对面的喜来登酒店的咖啡厅去赴约,约他的是丁维岩、莫东署和楚克。至于为什么要神秘兮兮地叫他独自赴约,这点等他到了再问那三个无聊的人。
“先生,请问几位?”侍者很专业地迎过来。
“找人。”他左右张望。
“是找三位先生吗?”侍者忽而露出暧昧不清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