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这么坏心眼的人吗?”莫东署捏捏自己脸颊,又把焦点放回在座惟一的淑女身上,“这样好了,劲雨,你没有拍片的意愿,我不会勉强你,不过我想邀请你陪同我一起出席这届香港金像奖颁奖典礼,不知你意下如何?”
“她不愿意!”钟潜答得比当事人还快。
莫东署瞄他一眼,嚷声摇头,“监护人,你也太霸道了吧。”
“日冕”——莫东署在心里微笑起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回“日焰”像是有点不同了。
钟潜也知道自己刚刚的态度太反常,他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清了清喉咙,淡淡地道:“我不让她去也是为她着想,她现在身世不明,很危险,不能随便抛头露面。”
莫东署故作遗憾地说:“好吧,那我只好独自赴约了,真可惜!大会这次邀请我做最佳影片的颁奖人。”
“我和维岩可以陪你去。”楚克笑言。
莫东署立即敬谢不敏,“不必了,有你们两个在,我猎艳的机会会大大减少一半,我还是自己去吧。”
楚克没有异议地说:“也好,反正我们还有‘程帮’的事要忙,那种太华丽的大场面不适合我们小人物,祝你好运,多结识几个漂亮的香港女明星。”
“希望承你美言。”莫东署很爽朗地笑了,他搓着下巴,颇有兴致地说,“虽然金像奖晚会很迷人,不过会会‘程帮’的游戏也挺不错,你们几个小心了,俄罗斯政府合作的对象,一定不会是省油的灯。”
“省不省油不知道,不过肯定是只无耻之灯。”钟潜鄙视地说,“会和外国人联手残害自己同胞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程帮’不配称为香港第一大帮,顶多是群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罢了。”
“或许,是你误会他们了呢?”一直默不作声的程劲雨突然开口。
奇怪,她为什么要替“程帮”辩解?不是素昧平生吗,她没理由替那种沦丧义理的帮派说话呀。“误会?哼。”钟潜嗤之以鼻,“我从来不信什么误会,我只相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程帮’会和俄国人合作,铁定拿了不少好处。”
程劲雨因钟潜对“程帮”严厉的指责而皱起秀眉,“钟潜,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谁都没有资格定谁的罪。”听他骂着“程帮”,就好像在骂自己一样,这种感觉好奇怪。
“‘程帮’若没和俄国人合作,又怎么会空穴来风?”钟潜继续说下去,“素闻‘程帮’向来以义理洽帮,现在也不过尔尔罢了,禁不起一点点利益的诱惑,那种帮主该受万人唾弃……”
“我不准你这么说‘程帮’帮主!”她忍不住冲口而出。
在座四名男土不约而同,都对她抱以不解眼光。
钟潜挑着眉瞪现她,“奇怪了,你为什么老替那个‘程帮’讲话?你真让我怀疑你是他们派来卧底的内奸。”
程劲雨的头痛了起来,她心乱如麻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反常?“程帮”与她有何关系吗?不可能,她怎么会和黑道帮派有牵连?
“潜,劲雨的话也有道理,事情没弄清楚,确实不宜对‘程帮’太早下定论。”
丁维岩稳重地说。
程劲雨抬头看丁维岩,眼中有着感激,他就像她记忆中模模糊糊的那个人一样,总是能适时地给她温暖。
钟潜不是滋味地看着这一幕,冷冷地道:“‘程帮’与俄罗斯勾结之事,就算没有十成,也有九成,走着瞧吧!”
显然他是把心中那不明确的微微醋意都转嫁到“程帮”头上了,“程帮”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无辜呀。
早餐之后,初来乍到的三个大男人都对香港充满了探险之心。反正才刚来,闲闲也是没事做,楚克微微一笑提议:“素闻海洋公园是亚洲最大的游乐场,不如我们到海洋公园一游吧、”
钟潜拉长着脸,他还在为程劲雨为“程帮”辩解之事不爽,“那是没童年的人才去的地方。”
“我们本来就没童年呀。”莫东署、丁维岩、楚克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十人自幼就丧亲,被葛罗素博士收养后,巨大的伤痛一直无法平复,直到日渐长大才慢慢好转,可惜已错过最纯真的童年时光,直接就跳脱到少年时期,这一直是他们的遗憾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