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纲佑无奈的站了起来,他早就知道她一定会拒绝自己,因为她是个聪明女孩,不会用别的男人来填补她不再爱屠奕南的空虚。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走了,早晨的阳光斜斜照进病房,卢詠歌抬眼看向窗外,冬季的树木有些枯萎,她半眯起眼,心绪纷乱无比。
其实她有千言万语想对奕南说,可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事情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是否多少也要怪她自己?
一直以来,她都扮演奕南的哥儿们、知己、家人。
恋爱顾问和小学妹的角色,从来就没有对他表白过自己的心意,久而久之,当她被定位成“好朋友”之后,她开始不知道从何开口。
她很想告诉他,她爱他,可是她又无法忍受他可能会有的诧异眼光,也无法接受他会拒绝她的可能,朋友要如何恋成情人?这是个难题。
五年了,她以为只要自己不断对他付出,就一定可以获得报偿,他到最后也一定可以明白,但她显然错了,他是明白她对他好没错,但他却错以为他们是兄弟之情,他以为她是他的难兄难弟,也以为她把他当成自己可以谈心的姐妹淘。
怎么会错得那么离谱?
这礼拜各大杂志的头条焦点,都是屠氏集团副总裁履奕南与名模金海恬公开交往的消息。
消息一走漏,奕南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因为消息是金海恬单方面对外宣布的,他虽错愕,但也只好接受了,谁教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本来就是在追求人家,不想承认也不行。
“奕南,帮我吹头发。”金海恬刚沐浴完,披着白色浴袍的,散发着少女馨香,她把吹风机递给奕南,自己则坐在他两腿之间的地毯上。
奕南无奈的开始替佳人吹头发,这几天夜里金海恬都不断邀请他到她家来,她总会事先叫好精致的外卖食物,与他一道聊聊天、吃吃东西、看影碟、喝咖啡或品一杯酒。
如果他是以前的屠奕南的话,他会觉得神仙享受也不过如此,可是现在的他却无法把金海恬的厚爱当享受,反而觉得在活受罪。
为什么会这么烦躁,他也说不上来。
詠歌还没出院,但他每次到医院想单独跟她好好谈一谈时,病房里一定都有别的访客去探望她,让他无从开口起。
再说,自从那天他罪不可赦的先以接金海恬为重之后,她就对他冷淡极了,以前他们无话不说,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奕西告诉他,詠歌下礼拜一会出院,不要错过接她出院的机会,届时他最后的机会,他们所有人都会避开,让他单独去接詠歌,他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将误会解释清楚……
“哎呀,好痛!”金海恬娇呼一声。
“啊——对不起!”奕南回过神来,他竟想詠歌的事想得吹到金海恬的头皮了都不知道。
金海恬转头奇怪的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是她太敏感吗?为什么她总觉得他魂不守舍,他不是很喜欢她吗?现在她摆明要跟他交往,为什么他反而不热中了,是找到新猎物了吗?
奕南笑了笑。“没什么。”
他重新打开吹风机想继续为金海恬吹头发,却被她拿走吹风机。
她对他妩媚一笑。“别吹了。”
她娇柔的枕在他膝盖上,纤指在他大腿内侧无意识地划着、挑逗着。
“奕南,你觉不觉得我们之间要成为真正的男女朋友还少了道程序?”金海恬吐气如兰地问。
他深吸了口气,稳住,千万要稳住,虽然他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不过也不要被她给诱惑了。
说真的,他并不想待在这里,但现在的他骑虎难下,他无法对金海恬冷淡是因为当初是他自己先百般追求她的,要冷淡也要有个理由,难道要他告诉她,他已经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是被他一直当成好哥儿们的小詠歌?
这种话他说不出口,即使对自己的家人他也说不出口,平时玩世不恭的他,其实是极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