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郡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都处理好了?”
报告长官,“都处理好了。”
“没有遗漏?”
报告长官,“完全没有。”
她能在东仕待四年可也不是吃素的,面对朱天郡的疑问,张可栗像个小兵般的一样一样说明,如此……这般……已经确认……对方回覆……啪啦啪啦一大堆。
终于,前夫大人满意了,点点头,“很好,晚上记得不要迟到。”
晚上?迟到?
面对她的问号眼,朱天郡俨然不太高兴,“晚上在宾丽饭店有酒会,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
她……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啊……
完了,她没有带礼服。没预约做头发,没带任何像样的首饰……
我……当然记得,正想跟经理报告,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先回饭店做准备。”妈妈啊,拜托饭店的发型沙龙千万要有位置,还有一定要有合适她尺寸的服装,首饰首饰,可是她现在连自己要穿什么都不知道,是要怎么租首饰?
一获得皇上恩准,张可栗飞奔着跑出会场,拦了辆计程车往饭店开去,一路上开始猛打电话。
感谢商务手机的便利,在抵达饭店前她已经先预约好一名发型师,也挑了三套礼服试穿,至于首饰,因为礼服都是黑色的,因此决定搭配万年好用的珍珠项链跟垂坠耳环。
晚上七点,她美美的出现在宾丽饭店。
进入宴会厅前,张可栗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发型师将她的长发挽了发髻,礼服是v领缎面,锁骨很美好,腰线也很美好,低调,简单,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映得她的脸更温润。
张可栗对着那映着倒影的玻璃门想,比起大学时的毕业舞会,她的样子也不算差很多,说不定还更美呢,二十八岁也青春……想想又觉得太厚脸皮,忍不住笑了。
看着看着,张可栗从玻璃中看到朱天郡的身影。
他也正看着她。
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他是觉得她太自恋,或者是有毛病,但无论如何,绝对不会是好话。
没关系,她真的不介意了。
因为,她打算要辞职了。
经过这几日,张可栗已经想得很清楚,她没办法再这样跟朱天郡相处下去,也没办法继续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她这阵子梦作得太多,酒也喝得太多,假装快乐假装没事都让她有种胃溃疡的感觉,这些反应都不好,所以她打算再次的从他眼前消失。
不同的是,上一次是为了他,这一次是为了她自己。
在那之前,就让她小小的再装一下——她要跟他再跳一支舞。
第一支舞的音乐响起,朱天郡原想退到角落,没想到张可栗却挽着他的手说,“一起吧。”
他来不及说话,旋即被她带到舞池中央。
她的手很自然的扶着他的肩膀,抬起头对他一笑,“我们跳舞。”
“张可栗,你嗑药啦?”
“你才嗑药。”
“那怎么突然不躲我了?”这段时间以来,明明就是连正眼瞧他都不太敢的人,居然拉他跳舞。
“因为我开窍了。”而且刚刚喝了一大杯的威士忌壮胆,不会醉,但会让她不要再这么畏缩,让她可以提起勇气正眼看他。
在进入宴会厅前,她告诉自己要跟前夫再跳一次舞,为了即将到来的别离,她一定要完成这项任务不可。
“两个多月才开窍,真有效率。”
张可栗转了一个圈,趁着再次面对他时,轻轻的弯了一下膝盖,“多谢夸奖。”
她嘴角那一抹略带顽皮的笑意,很轻易的勾起朱天郡内心深处的柔软——这女人……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他的心情总会因为她的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起了惊天变化。
看她穿低领的衣服会不高兴,看她拿零食当正餐觉得不健康,知道她每个周末都跟庄佑梅泡夜店到深夜,会故意在周一早上丢一大堆工作给她,让她记得下次要少喝一点,以免宿醉影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