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来的顺风顺水,养得邪祟越发嚣张。入得院子里后,邪祟既不躲藏也不遮掩,大摇大摆就寻来了宅院几位主人家躲藏的房门外。
负责在外面守卫的家丁看见脸色青翠牙齿嶙峋如锯齿的恶鬼突然出现,且一步步逼近,当即吓得屁滚尿流,张大了嘴却喊不出声音。
屋里的人只听砰砰数声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响,顿时一个激灵,冥冥之中有了某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阴风轰然撞开了紧闭的房门,离门近的家丁更是直接被力道掀飞。站在外面青面獠牙的恶鬼看见里面挤在一起的三位青壮年,垂涎之色显露无疑。
屋里的人已经吓呆了,哪里还有力气逃命,都似无力反抗的羔羊瑟瑟发抖着,等待恶鬼的扑杀。
恰在恶鬼看准这家年纪最轻、阳气也最盛的小公子跳起扑去时,半空中忽听一声轻叱:“妖孽,休得放肆!着!”
便见空中飞来数张闪烁着金色光芒的黄符,打在恶鬼身上后当即出现了严重的灼伤,扑在空中的恶鬼猝不及防下受了这样厉害的攻击,惨叫一声转头就要跑,竟是一点跟来人拼一拼的意思都没有。
故意想好了台词想要多装装逼,以便事后能多拿点辛苦钱的苏早早也是一愣,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顾不上想钱的事,右手操起老道给的出师礼——一柄百年桃木制作而成的小巧桃木剑,左手则接连打出数枚在朱砂中浸染过的古铜钱。
恶鬼被古铜钱截断了退路,无可奈何下只好仰天嘶吼一声,鼓足了气势反身杀来。
恶鬼利爪如匕首,锋利非常,一身蛮力能生生震碎人的骨头内脏,加之一口白森森的锋利犬齿,只一个照面,院子里的其他人险些吓个肝胆欲裂。
好在来人一柄木剑舞得虎虎生风,一手木剑护体一手不停以黄符或铜钱干扰,一时间恶鬼被压制得攻击不到来人不说,还时不时要挨那么几下,真个是憋屈死鬼了。
府里的老爷夫人公子们见来人占了上风,也渐渐放下心来。
大公子感慨:“这位就是今日白天才进县城的那位高人吗?”
二公子点头附和:“应当就是,没想到高人来得这么及时。”
三公子看得眼都转不开,只觉得场中高人与恶鬼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着实激烈非常。
老爷夫人互相搀扶着,看见了除掉恶鬼的希望,自也是高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希望高人能将这恶鬼除掉,咱们信阳县可算是有救了!”
“是啊,恶鬼被除掉,咱们儿子也不用离家了。”
另有其他在场的家丁下人也是低声赞叹欣慰着。
而看起来跟苏早早这位高人打得不相上下的恶鬼却是叫苦不迭,只觉得又愤怒又无力,愤怒于此人竟如招猫逗狗一样遛着它戏耍,无力于它想打打不过,想跑也跑不了,竟是只能任凭对方玩弄于股掌!
眼见着装逼装得差不多了,苏早早也怕拖久了真叫这滑不溜手的画皮鬼逃掉,手中铜钱天女散花般洒出,在画皮鬼像刚才那样慌忙躲避时,右手手腕一转,陡然爆发出非常人可比的巨力,竟是一剑削掉了画皮鬼架起阻挡的手臂,且力道不减分毫地将它头颅劈下。
画皮鬼怒目一睁,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子为何能在长久缠斗的消耗下竟还能爆发出如此巨力。
青翠面皮獠牙外凸的脑袋咕噜噜滚在地上,粗壮高大的身躯也随之倒下。
苏早早收了桃木剑,抬手召回撒出去的古铜钱,这才转身朝院中站着的几位主人家打了个拱手:“诸位受惊了。”
几位主人家连忙拱手回礼,并连连道谢,又力邀苏早早留在府中休息。
“请仙姑千万体谅一番我们想要报答您救命大恩的心情。”
这会儿也才半夜,苏早早有意等主人家安排了官府并其他凑钱请高人降妖除魔的大户人家主事人来“验货”,也不推辞,跟着殷勤引路的管家去了客院暂且歇下。
来时苏早早还没想到在信阳县搅风搅雨这许久的恶鬼竟是一只画皮鬼。画皮鬼喜食男子心肝,长得魁梧有力,却委实不擅长打斗,除了利爪上的阴毒以及那双能摄人心魄的眼睛,也就一身蛮力了。
画皮鬼更擅长披上美人皮混迹在人群中引诱贪恋美色的男子,隐匿功夫一流。
所以刚才苏早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跑掉,因为一旦让它披上了美人皮,真就是与活人无异,连鬼差来了也分不清它是人是鬼。>br>
同样的,苏早早也算是对这个时代的“同行”们水平深浅有了大致的认知。
——苏早早本身就有能够无限续航的特殊体力,加之天生神力,自然不觉得这样的画皮鬼强悍在哪里。
第二天,苏早早盛情难却,“被迫”收下了信阳县官府及诸多地主豪绅共同凑来的悬赏金,揣上一小包的金元宝银元宝包袱款款离开信阳县,继续一路南下。
“这个世界的人给钱给的真痛快!”
石像中的奈亚声音一如既往地弱气:“是早早太厉害啦,救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