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我无法接受这个结局!】
下坠的鸟儿疯狂、愚笨、不知好歹地再次奋力飞起,妄图抵至那抹艳阳。
“……去死!去死!去死!薇拉我求你了,快给我去死吧!”
豆滴大的泪珠崩决而下,格蕾丝迈着不稳步伐向前,撞入薇拉怀中,颤抖地握住薇拉胸前的匕首,试图彻底搅碎她的心脏。
“啊~连绝望的样子都那么可爱。”
薇拉戏谑地看着劣等种可笑的反抗。
“不过,到此为止了。”
血族胸口绽放出一朵血花,匕首瞬间解体破碎,在空中化作一道白光消散,艳丽的花朵随之枯落,胸口的伤疤缓缓闭合,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然连一个如此拙劣的陷阱都察觉不出来。用你那拙劣的脑子想想吧,怎么可能有人会把如此强大的兵器随意放置于此,供他人使用呢?”
话语不会伤人,真相才是最利的刀子。格蕾丝这才明白,自己先前是多愚蠢。
【我,真是个笨蛋。】
热劲过后,只剩下冰冷的血液流转于四肢之间,薇拉神情呆滞,像只死鸭一样,毫无生气的瘫坐在地板上,嘴里碎碎痴念着什么:
“怎么会……不可能……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不要……我不要这种悲惨的结局。”
格蕾丝已濒临精神崩溃边缘,双手抱头焦虑地撕扯头发,开始胡言乱语,自说自话。
见此,薇拉下蹲撇开紧抓头发的手,温柔梳理起少女杂乱的金发:
“格蕾丝,你真令我失望,给过你听话的机会了吧,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事情变成现在究竟是谁的错呢?想好怎么承担犯错的后果了吗?这次的惩罚可是会很有趣的。”
如同恶魔……不!
就是恶魔,格蕾丝看向一脸人畜无害、和蔼可亲的薇拉,周围空间不知何时被黏稠的血糊覆盖,无数只血手从当中伸出,向自己抓来,令人毛骨悚然。
身上的衣物也被天花板上滴落下的红点腐蚀,与血色融为一体。
红点像蜡般滴在薇拉赤裸的身上,引起轻微烫伤感又迅速凝固。
【她、她想做什么?】
接下来会发生多么残酷的事,格蕾丝想不出来,也不敢去想,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转机呢?除非……除非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对!就这么干,她肯定一定绝对会接受的。一切都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回归到最初的原点,只要装傻不知道的话,就好了。】
近乎癫狂的格蕾丝想出了一招可笑的办法:
“薇拉大人,刚刚我、我只是在演戏罢了,对,演戏。我在演一个杀死好人的大坏蛋,而薇拉大人你演好人来惩罚我这个大坏蛋,这叫角色扮演。听说这是一种、一种情趣游戏哦……”
见薇拉脸上毫无波澜格蕾丝越说越没底气,到最后甚至胡言乱语起来:
“……薇拉大人,让我摸摸头吧。你看,你小时候生气不开心的时候,经常吵着要我摸摸头,在我的抚摸下入睡吗?当时你还说要我当你一辈子的仆人呢。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我,格蕾丝会当薇拉大人的一辈子……不,是永远的仆人。别生气了好嘛,摸一下,让我摸一下就能安心下来了。”
“啪”、“啪”,两声清脆的掌声响起,伸到半空的小手被无情扇开,格蕾丝的脸色也多出一道深红的掌印:
“诶?诶!?我、我……”
格蕾丝茫然地捂住火辣辣的脸蛋,从自欺欺人的痴妄中回过神来。
“虚伪的让人恶心。”
薇拉只是轻吐几字,便轻易击破少女的心理防线。格蕾丝手足无措地愣坐在原地,她无法再欺骗自己。
自以为在深谷找到出路的飞鸟,不顾伤疼飞去,没想到那只是濒死前的虚幻,引诱她跌入更深的绝望。
事实上飞鸟早已断去双翼,陷入泥沼,静待被黑暗吞噬、消化。
“刚刚还在为杀死我而狂喜,现在则用我们过去的交情来求饶。格蕾丝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女人脸上的玩笑之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瘆人的冷峻。
薇拉对这件事感到极度不满,二人曾经的美好回忆在格蕾丝看来不值一提,只是拿来求饶使用,她根本就没有在乎过那段经历!
“是!是!是!薇拉大人说的对,我就是个可笑的贱奴,贱奴该死,请薇拉大人用扶她肉棒好好教训贱奴。”
意识到自己逃不掉的格蕾丝,为了讨面前人的欢心,立马转换态度,神态极为阿谀奉承,软和的身子逐渐贴前粘上薇拉,想用身体来诱惑薇拉对自己下手轻一点。
“没让你插嘴就不要说话,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