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实在槽点太多。
他还以为莱蒙放跑景是对他例外,不上报他的身份是对景的爱屋及乌。原来景对莱蒙而言也不是特殊的。
他就是在认真践行当时在新人任务结束后在车上说的那番话——实现可持续性违法犯罪。
组织到底为什么能容忍莱蒙这种存在啊?
安室透很难理解。
唯一的解释就是和他身体的特殊性有关。
安室透放下《犯罪心理学》,身侧的知花裕树已经睡熟了。安室透知道他一旦睡着轻易不会再被吵醒,于是微微拉开对方睡衣的衣领,露出半边肩膀。
知花裕树是半趴着睡的,半边脸压在枕头上,发丝柔顺垂落,侧脸轮廓分明,脖颈纤细修长。
露出的半边肩膀上留了块很明显的子弹造成的伤疤。那是一道贯穿伤,横贯了前后的肩膀。
小麦色的食指轻柔地抚摸着伤疤,一盏昏黄的台灯如烛火般摇曳在紫灰色的眼底。
安室透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把对方睡衣衣领拉回去,给他好好整理好。
景想让莱蒙接受证人保护计划,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隐约觉得莱蒙心底大概有个心结,这个心结可能和组织有关也可能无关,但它让他非常依赖组织,甚至真的把组织当成了家一样的存在。
在解开这个心结前,莱蒙都不可能离开组织,也不可能真的背叛组织。
组织的boss一定是知道什么,才会对屡次放跑卧底的莱蒙这么放心。
怕被影响心神,安室透转了个身,背对着知花裕树躺下。还没躺多久,知花裕树便往这边挪了挪,将被拉开的距离缩小。
安室透感觉自己腰上果然又多了条手臂,温热的脸颊贴在后背蝴蝶骨处。
雪白的色泽紧贴在小麦色皮肤上,好似牛奶即将与咖啡交融。
安室透轻轻将搭在腰上那只手扣在手心,闭上眼睛。
……
知花裕树又在家里宅了两三天,debuff的时效已经持续了六天,到第七天的时候知花裕树觉得不行。
因为这几天一直宅在家里,隔一两个小时就要找波本抱一下,玩游戏的时候也要和对方贴在一起,虽然关系特别好的挚友这样腻在一起也不奇怪,但他和波本的关系显然还没到这个层次。
知花裕树已经感觉波本看他的目光有点奇怪了,他义正言辞地向对方声明:“我不是男同,不是喜欢你。”
安室透无奈,“我知道。”
知花裕树一开始就跟他说过是因为身体原因才这样,“不过你这个病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之前只有晚上才这样吧,现在白天也离不开人了。”
安室透怀疑知花裕树的病是因为前段时间的小黑屋才被诱发得更严重了。
就算是正常健康的人那样被关几天也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何况知花裕树这种原本就疑似有心理疾病还连发多日高烧的人。
安室透有点担心他,“不用去找雪莉检查下吗?”
他知道莱蒙的身体情况是由雪莉专门负责的。
“没事,没事。这就是阵发性的,过两天就好了。”
知花裕树也感觉自己这样太打扰波本了,一张波本使用卡让他用了差不多六天,波本已经很够意思了。
于是第七天一大早,知花裕树便提出:“我今天要出门。”
他主动向自己半个监视人汇报:“是去千代田医院,我再怎么说也是院长,一段时间没过去,得把积压的事情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