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是长大了的小树,他窝在沙发上,抱着自己最喜欢的柠檬抱枕,懒懒抬眸瞥他一眼,“喜欢我?真恶心。”
苏格兰的手指颤抖着,想要触碰他,却连抬手的勇气都没有。
他再也没办法骗自己。
什么只是当作幼驯染,什么只是好朋友,都是假的。
他确实按捺不住地,在觊觎小树。
梦中景象模糊,但画面一转,分明又是他发现琴酒和小树的那个巷子。
阴鸷冷漠的男人抬眸看见了他,但这次他没有停下动作,而是掐着怀里人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苏格兰胸腔中霎时涌上浓烈的杀意。
如同挑衅般,男人慢条斯理地碾磨,故意给他看清细节,含住伸出的东西,把溢出的液体咽下。
小树被他压在墙上,男人单腿强行分开,挤入中间。
苏格兰双眸目光冰冷,举起手中的枪。
银发杀手满脸不屑,眼神轻蔑,他望着他,目光里写着“你在装什么装?你不想对他做这种事?”
“你的想法一样会让他恶心。”
不一样。
不一样。
他爱着小树,只希望他能过得好。假如小树会因此觉得恶心——
那他就一生都将爱意隐藏,不让它摊开在阳光下。
他和琴酒不一样。
苏格兰扣下扳机,闻到阵阵硝烟味。
他猛地在烟味里惊醒,就看到知花裕树灰头土脸地拿着灭火器从厨房里冲出来。
像一只从烟尘里扑出的白狐狸。
小狐狸看到他后怔了下,然后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头发和衣服。
苏格兰早就发现了,小树是个很在意形象和时尚的人,看他满柜子不重样的衣服就知道了。
只是他现在满手的灰,就这么抹了把脸,把整张白皙漂亮的脸都抹上了散碎的灰黑色。
那双眼却更显得干净。
仿佛万米之上的高山深处,湖泊渐渐积蓄。
他望过去的时候,湖泊起了涟漪,倒映出他的身影。
苏格兰整个人都滑进他眼底,怀疑自己有一天或许会在那里溺死。
“早上好,苏格兰。”灰裕树礼貌地朝他颔首问好,不是很确定地说:“再、再稍等一下,马上就可以吃到早饭了。”
苏格兰从湖底爬出,回过神,看了眼还在冒烟的厨房,认真思考拆穿小树的话他恼羞成怒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最终决定装作看不见,“今天还头晕想吐吗?怎么想起来做早餐了?一直不都是我来做吗?”
经历了昨晚琴酒的那波嘲讽加指责,苏格兰正盘算着私下去研究所和雪莉谈谈,请她帮忙改进下他给小树设计的食谱。
雪莉一直负责给小树做身体检查,应该对他的情况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