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还算她有自知之明,让蒋秘书当了副所长,我们两次出任务,蒋副所长可都去了!”
周惟静脸上的喜色霎时僵住,脚步放缓。
陆夏夏……她没去?
还有那个蒋秘书,现在当了避难所的副所长?
不对劲的感觉瞬间由内而外涌上来,她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搓了搓手,拉着江述直接去找了吴丹丹。
到她的办公室,吴丹丹正在收拾桌上的文件,正准备去开会,见到她急匆匆的来,错愕了一下立马笑道,“真神啊,竟然连你都坐不住了!放心,温度回升是真的!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周惟静一脸严肃地凑近她,低声问道,“丹丹,你这段时间有见到陆所长吗?”
吴丹丹愣了一下,“没有啊,但蒋秘书……呸,不对,蒋所长说高市长现在情况不太好,陆所长去照顾高市长了脱不开身,所以才没露面。”
“这么说你就信了?”周惟静睁大眼。
吴丹丹诚恳地点了点头,“高市长之前做了心脏手术了呀!”
周惟静恨铁不成钢,凑在她耳边道,“照顾病人又不需要全天陪在病人身边,但作为避难所的所长这么多天连面都没露,太不符合常理了。”
更何况,陆夏夏之前从来没有过这么长时间的缺席,更不用说,她在从政着方面的野心,周惟静从刚来避难所时听到的各种宣传就发现了。
这样有野心又有高市长作为背后支撑的人,怎么可能感情用事到一遇到爸爸的事就抛下一切呢?
吴丹丹睁大眼,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丹丹!去开会了!”
办公室外,吴丹丹的同事催促着她快点去开会,吴丹丹吓了一机灵,仓皇地回应了一句‘马上来!’赶紧拉着周惟静问道,“周姐,你是发现了什么?”
周惟静已经决定马上就走,此刻干脆也把自己的打算一股脑地告诉她,“现在外面的温度已经回升,只要晚上不低于零下三十度,就还算有活路,我和我丈夫打算离开避难所,去找个清净点的地方自己住。”
“那生活怎么办呢?”吴丹丹傻眼了。
“进避难所之前我还偷偷在外面藏了点东西,只要冻不死饿不死,在外面总能找到活路。”
周惟静知道自己底气的最大来源是自己的空间,因此又接着道,“我们俩是想着悄悄走,实在生活不下去再回来。”
吴丹丹被这里面的暗涌冲击得有些恍惚,连连道,“那我今天晚上先回去问问我爸……”
周惟静握住她的手,“不管走不走,先做好打算!”
想了想,她咬了咬牙,还是不忍心,从怀里摸出一支荧光笔和小纸条,边画出一个符号边道,“你如果离开,在路上找找这个记号,我到时候悄悄往底下放点物资,你到时候记得拿!”
“谢谢!”吴丹丹满眼感动,“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好了……”
“没事,和你当邻居这么久,也多亏你帮忙!”
周惟静拍拍她的手,顿了几秒,“丹丹,再见。”
天灾之下,再见也很可能就是再也不见。
走出了这道门,周惟静就迅速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将那一点点不舍,还有再次面对未知的忐忑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