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你去哪!”
郭敏看到了邹勇志带了那几个讨人厌的熟面孔,正得意地打算去告状,就被她哥叫住了。
郭源和她这种被临时塞进来的文职可不一样,他刚满十八岁就进了军队,一步步稳扎稳打,如今才二十四岁,已经是少校了。
正好他拿着资料准备去找上级签子,就看到了办公楼下鬼鬼祟祟的妹妹,想到自家人的不靠谱,他只能无奈地叫住。
“哥!我这回可不是闯祸!”郭敏得意地扬起了脑袋,粉白的脸颊柔滑光洁,满身都是娇生惯养没吃过苦的千金味儿,和她身上军绿色的制服格格不入,“我刚瞧见了邹勇志带着几个人往后山走了!私自带人进后山,这怎么看都是违反规定了吧?”
郭源腹诽,你当你自己在这就是很守规矩了?
他没好气地朝妹妹摆摆手,“快回去吧,你们今天没训练?天天翘训练丢不丢爷爷的脸。”
郭敏漂亮的小脸顿时黑了下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和那邹勇志当了几年战友就转换立场了吧?谁才是你妹妹啊,这件事分明就是他的错!”
“是他的错,但那又怎样呢?”郭源为这个看不清形势的蠢妹妹感到头痛,“你报上去领导也顶多给邹勇志一个警告,后山又不是什么机密地方,现在人家好不容易接了个烂摊子要走了,你非要这个时候去惹他们,到时候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给你来个鱼死网破,你郭敏难道是什么没有错处的完人吗?”
何必呢,为了出口气到时候反被咬一口。
明明只要私底下偷着乐,看他邹家人灰溜溜的背着包裹去西北收拾烂摊子,然后彻底底淡出领导层就行了。
郭敏被批了个灰头土脸,原本骄傲得像孔雀尾巴似的高马尾也低落了几分,嘟着嘴气呼呼地回寝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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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走在最后的江述淡定地戳了戳周惟静的肩膀,“我刚看见那个姓郭的女孩儿了,她在窗边偷窥我们呢。”
周惟静也淡定地哦了一声,“那姓郭的真是脑子被驴踢了,让他这孙女进部队。”
按照那颐指气使的大小姐脾气给爷爷惹点大麻烦出来就奇怪了。
至于被看见会不会被举报,被举报之后会不会给邹勇志带来麻烦——
周惟静想,邹勇志虽然不是什么顶聪明的人,但他有一个绝佳的优点,就是听话,他带自己一行人来这里,肯定取得了邹老爷子的同意。
邹老爷子都觉得没问题,那肯定不会有问题。
果然,走到山脚下,邹勇志才有些遗憾地朝后面望了望,“那姓郭的居然没跟上来,要是跟上来我就能拿现成的例子教你们怎么发现被跟踪,然后怎么甩开别人的跟踪了。”
他笑眯眯地拍拍手,“我们先从这种偏僻又有很多掩体的环境讲起。”
……
邹勇志拿出了魔鬼训练的劲儿,把今天的训练当成了最后一次,带着一伙人翻山越岭地实操并自己亲自当跟踪者,一直到太阳升到头顶最高处。
灼热的阳光从干枯的枝杈间漏下,
乔安累得灵魂都要出窍了,无力地拖着软绵的脚步,摸着扁扁的肚子哀嚎道,“什么时候结束啊!我都要饿晕了!”
又看了看现在还在津津有味讨论着细节的几人,顿觉自己是不是平时训练太懈怠了,怎么自己当了这么久的警察体力还比不上静静呢……
周惟静笑了,从口袋里(其实是空间里)摸出一包苏打饼干,扔给她,“先吃点饼干垫垫!今天我请你们吃饭,中午吃地锅鸡怎么样?”
乔安拆开饼干的包装纸,神情却有些低落,“我今天要去跟领导谈话,我已经辞职了,明天,我们就要走了。”
邹勇志在边上叹了口气,目光歉意,“我们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本以为我们还能再留一会儿的。”
但人生中的许多事是这样,离别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静静,你们搬到军区家属院来吧!”邹勇志走在众人前面,宽阔的肩膀像坚实的石壁,他回过头认真道,“外面只会越来越危险,爷爷虽然要走了,但靠着你外婆的贡献,给你申请一间房应该没问题。”
周惟静轻轻地摇了摇头,乔安还以为她是不想欠邹家人情,顿时急了,“静静!军区家属院虽然环境差了点,但好歹安全!你在这我和爸爸妈妈也能放心一些!”
“你想什么呢?”周惟静温柔地笑了,张开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我们用不到家属院的房子,我们也要走了,去夏城。”
邹勇志诧异回首,“夏城?”
江述接了一句,“是啊,我爸他们现在在夏城,前几天还打电话来叫我们过去呢,到时候一家人待在一起也好互相照应。”
既然是至亲,那必定是能信得过的,邹勇志颔首,“就你们俩上路?还有其他人跟你们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