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之中,阵法又起,崔煜又被吊在空中,外遭重重术法围困,一切如同之前的模样。
青浣震惊于容危如此精湛的傀儡术,一时之间忘记将真崔煜带出。
容危用乾坤袋将崔煜装起,带了出来。
“不把我也装起来吗?”
这次容危看过来的眼神又变了,没了冷淡也没了孤傲,却透着一股子不可置信。
青浣不明缘由,就听见容危开口说:“这袋子只是凡品,装不了你这般的妖邪。”
原来如此,青浣发出一声讪笑。
随后就觉得身子一轻,她又变成了一方玉佩,收拢在了容危的袖间。
石门再次打开,日光瞬间将夜明珠照得黯然失色。
容危迎着光,带着二人走出了暗巷,牢外守卫之人神色无一丝异常,看着他踏着金莲而去。
青浣想起了一个一直被她忽略的事情。
起先,拥有神力,那容危定是岁聿转世无疑,可此时的他肉体凡胎,怎么已经拥有了神力?
若说他是岁聿本尊,行事风格又彰显着不可能。且堂堂天界尊神,怎么可能居于人下,只是一个小小圣子?
容危脚下掠过紫极阁大殿,朝西而去,一路上飞禽避让。
青浣忍不住开口:“圣子,你有这一身神力,为何还要受国师掣肘?”她没有直接挑明。
容危落在了一处僻静之地,十里之内杳无人烟,只有一座略显残旧的茅屋伫立眼前。他将青浣放出来,抬手推开了院门。
同时回答青浣的疑问:“不知你所说是何!”
嗯?
听到答复,青浣有些不可置信,他竟不知他的力量是神力?怎么可能。
眼看容危就要进屋,青浣抬脚追去。
鸟鸣夹杂着潺潺水音,遮盖了落叶的碎裂声。
青浣来到屋内,屋子不大,却收拾得极为干净,靠窗的案几还放着棋盘,上头一局未终,青浣站在旁边盯了片刻,确认了这就是当初岁聿独弈的那一局。
容危将崔煜放出来,安置在床上。
青浣有一瞬间的恍惚,盯着门口,期待着下一刻有个黑色的家伙撞门而进。
“你在看什么?”容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出言打断了她的愣神。
青浣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继而解释道:“圣子不知自己身负神力?你脚下的金莲生于九天瑶池,非神力不可化,它出现便是因你神力外泄所致。”
容危垂眸看向脚尖,收了神力,那里现下空无一物。
再次抬眸时,容危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这力量你不也有吗?有何稀奇。”
青浣嘴快:“那是你的啊!”
霎时间鸟鸣都静了。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容危朝她走来,每走一步,就像在青浣心头碾过一样,说时迟那时快,青浣大声找补:“当初你抓我不就是因为这吗?”
容危走到青浣面前。
“不仅如此,你找我谈交易不也是因为这丝残力吗?”
他的脚步停了,伸手朝她递了什么东西,青浣伸手接住,定睛一瞧,是一块刻有紫极阁标志的令牌,和那一支白玉笛,不同的是,那笛子上属于她的气息全无,与普通的笛子并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