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类的傲慢。获得了一份幸运,就想获得更多幸运。侥幸成功过一次,便以为成功能常伴己身——从未想过,自己有没有承受那些幸运与成功的资。
所以说,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地到楼里去追杀呢?不如像它一样,从一开始就在这个地下室里躲着。如果有人过来,它就能顺便捡个人头;而如果没人过来,则说明其他人已经得手,它也能混个绩效……
不过话说回来,它记得其他的同事基都上楼了吧?它们一项目组的人,大多都来了,失手的概率应该不大啊……
守在地下室的伴生物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耳听着楼梯上的脚步越来越近,即收敛心神,再度摆出那抹冷酷又残忍的容。
“嘎达”一声,门被推开了。
它冷一声,浑身手臂舒展,高高扬头颅看向门边:“终来了,可怜的羔羊。看看我为你准备的惊——我去什么玩意儿!”
它话才说一半,波涛般的黑色胶质物便直接灌入,将它冲倒在地。藏在胶质物内的无数小眼珠冷冷眨着,接二连三地从它身边擦过,明明没有牙齿,能在碰触的瞬间带来尖锐的疼痛。
又一抹瘦长的影子手舞足蹈地冲了来,在撞上眼神的瞬间,为一道道黑色的触须,缠向它的手臂。伴生物发出一声懊恼的尖啸,抬手将触须扯断,转瞬又被其他的黑色丝线淹没。
透过疯狂蠕动的丝线缝隙,它看到一个老太婆气定神闲地走了来,十分熟练地拿出武器,对着地上的阵开了枪,又走到旁边,拿供奉着的创神神像,重重摔在了地上。
啪地一声,神像裂成碎块。伴生物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一切,觉脑中一片空白。
“愚蠢的人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它透过黑色丝线的包裹,艰难出声,无数手在胶质物的包裹中胡乱抓着。
徐徒然踢了一脚地上的雕像,转过身来。
“知道啊,就是知道我才来的。”
在今之前,这个域内从未有伴生物现身。偏偏在今,在这个地,它们不仅现身,对他们发狙击。
这说明什么?说明它们急了。
伴生物急了,就说明他们之前的行为是有效的。
“既然有效,那然要贯彻到底了。”
徐徒然轻描淡地说着,将桌上准备好的祭品也一并拍落在地。身后一条巨大的鳐鱼游动,在她抬眼的瞬间,恰好张开了身上的无数眼睛。
硕大的眼珠中,倒映出伴生物惊惧交加的表情。
又十多分钟后。
医院内的最后一个人类早已离开,徘徊在医院内部的意识体怪物迟迟没有散去。
八楼的病房内,个伴生物面面相觑,紧闭的房门外面不住传来砰砰的敲击声。所有的门缝全被堵死,免得有丝线或是胶质物潜入。
身上带着焦黑痕迹的伴生物抱着膝盖坐在病床上,眼神呆滞:“它们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走啊。”
“不知道。”组长正在低头拔指甲缝里的蘑菇,头也不抬,“实在不行跳楼呗,一跃解千愁。”
“但这不是跳不跳的问题啊。”另一个伴生物道,“那女的跑了,这事怎么整啊?”
“下次努力呗。”组长拔完了一手上的蘑菇,开始拔另一手,“反正创神说的在它下次清醒之前干掉她……我们有时间。”
“……”
某种微妙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组长的话并没有让人好受一些。
剩下一个伴生物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瘸一拐地走向了窗边——它就是之前独自守在地下室的那个。摸最久的鱼,挨最毒的打,现在身体没完全恢复过来。
它透过窗户往外看了一阵,语气变得古怪来:“那个,组长啊,我怀疑创神大人睡不了多久了。”
伴生物组长:“……?”
它不解抬头,见那伴生物,正怔怔地指着窗外某一处。
循着它的指向看去,可以看见远处的城区内,一束火光冲破际,黑烟浓烈。
伴生物组长愣在场,旁边伴生物的声音逐渐飘忽:
“你们看那个正在着火的,是不是我们的中心教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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