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闷在房间里太无聊了,想和她闹着玩,没控制好度罢了。”蒲晗语气肯定,“真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你们……都玩这么野的吗?
在场几个能力者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而问询了一下蒲晗的身体情况并简单测了下精神状态后,便都退了出去。
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下来。蒲晗垂下眼眸,将一直藏在被子下方的左手稍稍露出些许。只见那手指,仍在不停地颤抖着。
他喉头滚动一下,给菲菲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用遥控器关掉了架在床头的摄像头。
蒲晗这才完全地放松下来,强行压抑的不适瞬间反扑。冷意一层一层地从骨血中蔓出来,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他试着坐起身体,只见床上已经被汗湿一片。
菲菲担忧地靠过来,往他脸上蹭了蹭。蒲晗心疼地摸了摸她泛红的手背,注意到她掌心中的血迹,更是难过,忽似意识到什么,翻开了菲菲刚才用来捂“他”的枕头。
只见那白色枕头的正中央,正用血画着一个符文。是蒲晗没见过的图案。
但他非常确定,刚才正是这个符文,暂时“击退”了那东西,让自己得以回归。
“不过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喃喃自语,惊魂未定,“它想……杀我?然后,取代我?”
幸亏菲菲反应够快,直接将对方击退回升级空间,而自己又尚保有着一丝意识,挣扎逃生……不然之后会怎样,还真不好说。
“你又为什么不想让我告诉其他人呢?”蒲晗若有所思地说着,努力克制住手指的颤抖,起身翻出消毒纸巾给菲菲擦拭,“是有什么顾虑吗?”
菲菲空白了片刻,似是没理解他的话。过了片刻,方点了点蒲晗的掌心,开始在对方掌心中写字:
【因为,我不确定,谁是好的。】
【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但它们不止一个。我不知道还有谁。】
它们……蒲晗的心脏因为这个词而重重一跳。
意思是,像方才那样的东西……那样可以在升级空间中杀人并取而代之的东西……
还不止一个?
蒲晗怔在原地。
有风透过纱窗吹进来,吹在他糊满冷汗的背脊上,传来阵阵刺骨的凉意。
另一边。
数小时后。
某间狭小又潮湿的卧室。
闹钟响起,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女生从床铺上利落地坐起,三两下套上衣服,哒哒地往卫生间走去。
又脏又花的镜子里映出她的倒影,一头奶奶灰的卷发十分抢眼,但显然,这头发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发根处露出了大片的黑。
女生无所谓地扒拉了两下头发,随手扎起,伸手去拿牙刷,手背忽然一阵疼痛——下一瞬,便见她手背上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口子张开,露出颤动的金色眼珠。
女生不耐烦地翻了下眼睛,换了只手拿牙刷,边挤牙膏边淡淡道:“你死了?”
“……啊。”那眼睛默了一下,不太高兴地回答道,“出了意外。”
“让我猜猜。你前阵子一直神神秘秘,应该是自己去找猎物了。”女生幽幽道,“你的主倾向是‘战争’。最好的猎物,就是战争辉级的能力者或可憎物。符合要求的能力者现在基本没有,可憎物倒是有一个可以定点刷的。”
“你去了金香树学院?然后被它打了?”
眼珠:“……”
眼珠:“啊。”
“不过不止是它。”察觉到女生眼神中流露出的轻蔑,眼珠慌忙补充道,“我在那里还遇到了星星。重点在她。”
女生刷牙的动作一顿。
默了一下,她吐出嘴里的泡沫,迟疑道:“她怎么会在哪儿?她不是才醒没多久吗?”
“谁知道她。跟开挂了一样。不过我看她像是入了慈济院,应该是去做任务的。”眼珠明显不太乐意谈这事,“真可惜了。我当时挑拣了很久才挑到一个带秩序的……”
“那肯定也是你自己犯贱去惹她。不然她打你干嘛?”女生不客气地说着,将牙刷杯重重顿下,“身体没了就去找个新的?来我这儿做什么?给我加餐,还是指望我养你?”
“别误会,我只是还没想好接下去的攻略对象。”金色眼珠骨碌碌转动着,“我……我需要一个地方进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