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为什么突然又给我一笔作死值?
我又干什么了吗??
另一边。
图书馆,负一层。走廊深处。
满是符文与血色的房间,灯光昏暗得仿佛笼着一层纱。杨不弃缓缓放下手中的撬棍,长长吐出口气,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靠着墙壁坐下,满头大汗。
他的面前,是一个形状古怪的机器——看着像一个放映机,然而本该是齿轮的部分,却是颗巨大的眼球,齿皮带则由一根长长的肉色带状物代替。
那机器的前方,还有一块白色的投影屏。杨不弃冲进这个房间时,那个“放映机”正在往白屏上投像,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屏幕上扭来扭去,一只手从屏幕中伸出,看上去就像普通的人手一样。
——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可憎物道具。
杨不弃几乎是在进门的瞬间就确定了这点,然后就开始研究该如何将这东西关掉。
他当时的状况并不是很好——他是顺着电梯井里那条笔直向下的爬梯爬下来的,在爬到距离地面还有□□米的位置时,为了争取时间,他冒险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
因为刻意注意了姿势,他并没有当场摔昏或是怎样。就是疼得十分厉害,还断了一只手。他尽可能地迅速治疗好自己的伤后,便快速往走廊深处走去,因为匆忙,治疗得并非尽善尽美。
也正因为这一身伤,他进入这房间时很是头晕了一下。这地方布置的防御符文太多了,不仅有防怪物的,还有防人的。再加上这个怪物本身也有些攻击力,他只要一靠近,它就要拿齿皮带抽他……
无奈之下,杨不弃只能选择最直接的解决方式。
他一撬棍把这可憎物道具的眼睛给捅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方式,反正荧幕上那个呼之欲出的人影,是立刻消失了。
话说回来,这道具还能自己长好吗?要多久啊?外面那些幻影学生,也会随之消失吗?
杨不弃靠着墙壁,模模糊糊地想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问问随身携带的笔仙之笔。在得到对方敷衍且肯定的回答后,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一边专心治疗起体内的伤势,一边摇摇晃晃地往外面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脚步。
“这是什……”注意到墙角不自然地突起,他蹲下身,用手抠了一下,从墙壁里拉出一块砖。
砖块后面,是一本小小的工作手册。他翻开来,里面是陌生的字迹。
而宿舍楼内,徐徒然维持着持枪的姿势,正坐在椅子上发愣。
天降作死值的惊喜过去,她整个人,忽然有点茫然。
她无法确定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心情。一方面,她非常确认自己正不爽,因为没能彻底结果那个家伙而不爽,但另一方面,她又莫名有些庆幸。
如果匠临最后没有自己解除空间,而是再次拿出武器,对她宣战。她会怎么做?真的用枪爆他的头吗?
……她会这么做吗?
徐徒然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缓缓将五指蜷起,发现自己竟不太敢去深思那个答案。
她忽然感到有些疲倦,又有些烦躁。她站起身来,开始意味不明地在房间里走动。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异常,楼下传来了诡异的震动,耳边突然泛起阵阵呓语,听不明白,却令人更加焦躁。
徐徒然不耐烦地皱眉,忽然用力跺了下脚。
“再吵就把你丢出去!”她生气地说着,眼底有莹莹的蓝光再次浮上。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方才说出的那句话,与其说是人言,实际更像是兽吼。
一种充满威慑力的、低沉的兽吼。
她只在说完的瞬间,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失误了——如果大槐花有意抓她错处的话,它完全可以继续吵闹,直到自己履行诺言将它“丢出去”。
然而事实却是,在那句话过后,楼下瞬间安静了。连带着自己的耳边,都再没呓语出现。
很好。看来那家伙也没聪明到那个程度……徐徒然稍稍松了口气,心情终于好转了一些。
旋即坐回了位置上,困倦地合起了眼。
同一时间——
勤学楼·校长室内。
副班长等人正在努力掐着修改聘用书的时间,不知是谁无意中看了眼规则纸,忽然叫了起来:
“最后那几条规则不见了!”
其他人纷纷望了过去,发现确实如此——那纸上最后几行用来给他们添堵的规则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消去,纸上只留下原本的防卫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