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音乐老师遗憾地坐回位置,点了点头,“好想发脾气,又好想睡觉。”
“无能。”数学老师冷冷道,顿了顿,又沉声开口,“我觉这和那的脱不了干系。”
办公室内一时沉默。
他们都知道“那的”指的是谁——的字实在太令恼火了,所以他们都默认使用这个代称。
“确实。都是在来后我才不舒服的。而且在班感觉最强烈。”体育老师咕哝,“现在学分多少啊?啥时候能扣成负的?”
“就是。我快受不了了。吃又不能吃,还天天在眼晃。”语文老师应声,被体育老师瞪了一眼:“你还好意说。就你天天给加分。”
“那我有什么办法。助为乐就应该给分嘛。这都规的呀。”语文老师道,“你自己每次课都让自由活,小辫子抓不住,扣不了分,怪我咯?”
“诶你什么意啊?”体育老师蹭地坐直了身体,“这又不是我愿意的。我难受啊……”
“你难受怪我干嘛?拉架我又不能装瞎不给分。”语文老师也火了,一拍桌子,半边身体炸开,钻出数根触手在空中愤怒挥舞,“而且你别拿当借口,你以就废!周的课还是我给你代的……”
“你又没吃亏!”体育老师越说火越大,嘴巴一张,鲨鱼般圆形锯齿立刻密密麻麻地翻了出来,“那天有个学生来该我罚的,你捡了头你还有理!”
“那学生是假的!又不好吃——”
“那你吃了没啊!不好吃你吐出来啊——”
触手越挥越急,锯齿嗡嗡作响,吵着吵着,两忽然就扑到了一次,一时之间血肉飞溅。
数学老师嫌弃地皱眉,默默将自己的保温杯移开了些。
“那什么,您不拦一下吗?”音乐老师往后缩了缩,怯怯开口。
其实心里还挺奇怪。论实力,体育老师和自己都是这个办公室的垫底,最凶的数学老师又在这里,而且这节还是他的课……体育老师是没脑子,也不该在这时候和语文老师起冲突。
然而这个念头只短短停留了一瞬,很快烟消云散。望着四溅的血肉,难耐地舔了舔唇,不知为何,竟也起了想去撕咬两口的冲。
数学老师闭了闭眼,啧了一声:“拦什么拦。两个蛾子都不如的废物。都忘了次‘祂’有多生气吗?还敢犯禁。”
在这边当所谓的“老师”后,他们的猎食时间大大减少。曾一度因为饥渴与争执,把另外两个同伴给吞噬了。结果引“祂”大发雷霆,出手惩戒……
所以这一回,不管多生行政老师的气,都始终留着他一条命。这俩蠢蛋倒好,自相残杀。脑子有病才会去掺一脚——
就在此时,一块碎肉突然飞来,神准地掉了打开的保温杯里。
盛在里面的血液溅起些许,洒在了桌面。
数学老师:“……”
盯着洒在桌的猩红液体,沉默几秒。
而后在音乐老师恐惧的目光中,缓缓站起了身体。
灯光摇曳,的影子投在墙壁。一点点地膨胀、舒展、摇晃。
“刚才那块肉,是谁扔过来的?”轻声开口,难耐地舔了舔唇。
【恭喜您,获两百点作死值。】
提示音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在涂涂画画的徐徒然茫然抬眼。
……?
???
我做什么了?为什么要突然给我作死值?是之的结算延迟了?
后知后觉地在意识内打开数值面板检查,还没查清楚,就见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踏步地走了教室。
“你们体育老师死了。”
数学老师冷冰冰地说着,将手中保温杯重重放在讲台,狠狠地瞪了坐在角落的徐徒然一眼。
“这节课,改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