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副班长一时没听清,只奇怪为什么今天吸血藤起效得特别慢。徐徒然咕哝了句“规则”,副班福至心灵,猛地往旁边看去,终于明白了徐徒然心心念念要先出去的原因。
只见那张规则纸上,最后几行不利规则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两行新的规则——
【本办公室内,任何药物,禁止生效!】
【本办公室内,任何形式的治疗,禁止生效!!】
……被针对了。
这是副班的第一反应。
她脑子里迅速闪过醒来后看到的种种,电光石火间将一切串联了起来——
柜子上没有仪式图案,但规则纸上内容被抹除。所以应该是徐徒然在自己睡着的时候,用了无需仪式的某种方式,解除了房间的禁锢,却也因此招来了幕后黑手的报复。
而规则纸上新出现的两条规则,就是在针对受了重伤的徐徒然,想置她于死地!
副班长呼吸一滞,当即将浑身是血的徐徒然半拖半抱,努力往走廊上挪去。好不容易将人搬出办公室,刚要重新施救,余光无意往外一掠,整个人忽然僵住。
只见走廊的另一头,正立着两个人影。
两个焦黑的人影。并肩站在走廊中,静静看着她们。
副班长的心脏不由一阵狂跳,尽可能地将徐徒然往怀里揽了揽,面上露出几分决然。
吸血藤的医治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副班长一面要救人,一面要防备那两个怪物,治疗的效率难免受到影响——然而徐徒然这个状态,她又不可能当场带着人跑。
所幸,那两个焦黑人影,待了没一会儿后,就自行原地消失了。
副班长闭了闭眼,只觉心口一块巨石终于放下。她再次低下头去,正要再细看徐徒然伤口,却见一只焦黑的手突兀出现,一下搭在了徐徒然的身上。
……!
副班长心脏一停,顺着那手看了过去,正对上一张面目模糊的、带着阴森笑容的脸。
杨不弃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是出问题了。
不然很难解释他现在的作为——蹲在一个充满杀气的兔头人的面前,一面说着“我没有恶意,我是好人”,一面十分小心地将手盖在对方怀里的黑兔子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明明他们已经可以走了——就在不久之前,他因着一个莫名的力量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就发现被封闭的办公室忽然自己解锁,萦绕在办公室内的幻觉也迅速褪去。墙上的规则纸出现了令人不解的变化,但似乎对他们造成不了什么妨碍。
杨不弃当即叫醒卫生委员,两人快速往外撤离。结果刚到走廊,人就傻了。
他们又看到了兔头人。
就站在走廊的那头,冰冷冷地望着他们。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兔头人只有一个,不过它的手里多了一只黑兔子——它被那个兔头人拎着耳朵提着,身上有血在答答滴地往下淌。垂下的后腿偶尔抽搐一下,示意还有生命迹象。
杨不弃当时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后被卫生委员催促着往楼梯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杨大郎?”卫生委员惊讶地看他,“你怎么了?”
“我……我说不清。”杨不弃抬手揉着脑袋,一脸蒙圈,“我就是感觉,不太对。心里莫名悬着,很不安……”
“那兔头人在瞪你呢,能不悬吗?”卫生委员莫名其妙,“快撤了——”
他伸手去拽杨不弃,后者却微微往后一退。
“……它把那兔子抱在怀里了。”杨不弃小心地往对面瞟了眼,低声道,“它好像有人性。它想救它……那兔子看着不像怪物……”
卫生委员:“……”
他一开始还奇怪杨不弃突然说这个是要做什么。然而下一秒,望着反身朝着兔头人冲去的杨不弃,卫生委员顿悟了——
大郎,这是在为自己的作死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