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像她猜测得一样……现在她们被锁在这里,本质并不是因为她们没有进行仪式,而是因为她们看穿了规则纸的问题。幕后之人发现这事,所以才将她们拦下。
而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推的话,它说不定根本就没打算让她们活着离开。什么进行仪式就能走,都是谎话——当然,就算不是,徐徒然也没打算乖乖照办。
不过这样的话,就得好好思考下别的法子。关键现在也不知它本体在哪儿,不然设法直接控住,说不定能逃……
徐徒然眸光转动,视线无意识掠过面前门板,表情忽然一怔。
办公室用的是防盗门,门板光洁平滑,能隐隐反射出些许光影。
而此刻,徐徒然眼前的门板上,就模糊地倒映出她身后的景象——只见原本站在办公桌旁的副班,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手中一把小刀雪亮,正对着她的后背高高举起。
……
她默了一下,起身转头,与身后正拿着刀的副班长平静对视。
徐徒然:“……”
副班长:“?”
“副班长。”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徐徒然好心提醒,“你知道你手里拿的是个什么吗?”
副班长莫名其妙看她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我手机,怎么了?”
现在毕竟获得了新的情报,她怕自己万一真死在这儿,就琢磨着先用手机留个记录,说不定到时候能被其他同伴看到……
结果对着手机敲字敲到一半,就见徐徒然突然起身看她,目光平静中又带着包容,仿佛在看一个正在犯病而不自知的精神病人,给她整得,都糊涂了。
不过徐徒然这一问,也瞬间让她感到了不对:“你以为我拿的是什么?”
“一把刀……”徐徒然蹙眉。她本来以为认知出问题的是副班长,可听她这语气……
徐徒然琢磨了一下,熟练地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再看面前副班长,手里拿的果然是一部手机。
破案了,有病的竟是我自己。
徐徒然晃了晃脑袋,冲着副班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刚出现幻觉了……班长?副班长?”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不知为何落到了自己脚边的地板上,徐徒然不解地跟着看了眼:“怎么了?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
副班长垂着眼眸,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个滚落在地的脑袋上移开,尽可能冷静地看向面前的无头躯干:“没什么,只是我应该也出幻觉了。”
徐徒然:“?”
“我看到你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然后脑袋掉下来了……诶你别往那边走,别别!你要踩到自己头了——啊你踩爆了。”
副班长隐忍地闭了闭眼,顺手也给了自己一巴掌。睁开眼看了看情况,没忍住又给自己来了一下。
徐徒然:“……”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她一拍脑袋,“它想用幻觉来威胁我们去完成仪式。”
“……嗯。”副班捂了捂嘴,强忍住干呕的冲动,拿出一张名片,紧紧握在掌心,“这是它的老把戏了……你有自己的锚吗?”
“还没有。”徐徒然搔了搔脸颊,转身割破手指,在墙壁上涂抹起防御的符文来。
聊胜于无。
涂完防御符文,徐徒然想了想,又在后面补上了其他的款。
“……你那个是安眠符文吧?”副班长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若有所思,“你想干嘛?”
“静静地睡一觉先。”徐徒然幽幽道,“它不就想和我们耗吗?那就和它耗。”
横竖在域里不容易饿,她们身上还都带着压缩饼干和水。学生之间,也不能彼此杀害。换言之,无视掉房间里挥之不去的幻觉,她们的处境其实相当安全。
“而要靠幻觉来搞事,这也证明,它无法直接伤害我们。”徐徒然抹完最后一笔,小心擦了擦手,“那更不虚了。”
副班长神情复杂地望着面前的“无头躯干”,面露沉吟:“可是,如果我们夜不归宿,就算违反校规……”
“违反校规,就要受罚。而受罚的前提,是得先抓到我们。”徐徒然半侧过头,“如果我没记错,判定违反校规的是哪个老师,惩罚就得由哪个老师来执行。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夜不归宿,能惩罚我们的,就只有宿管。”
最好的状况,就是宿管为了实施惩罚,过来将她们拎走——而一个宿管,总比“它”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