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痛定思痛,终于被迫认清了一个不太美好的现实——这可能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对手太弱了。
以前的她,是以白丁或是萤级的身份去挑爟级。现在的她,是以灯级的身份去挑爟级。这两者的难度明显不同,同一个作死行为,实际致死的可能性自然也不同。
这就好比同一个副本,随着等级的提高,能拿到的经验值就越少……严格说起来并不是谁的错,只是她和那些可憎物,相遇在了错误的时间和地点。
按照这个逻辑来看,保持低等级,反而有助于徐徒然积攒作死值——问题是,她已经被某些神秘强大的存在给“盯”上了。
为了自保,徐徒然肯定还是要尽可能去寻求升级的。
然而升级方面,却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郁闷——自打利用代行步数在“天灾倾向”上一次升到烛级后,徐徒然后续的升级就一直不怎么顺。
不过这事严格来说,得怪她自己。
徐徒然心里也清楚,要在天灾倾向上再升一级,实际绝对比混乱容易。问题是……混乱之径它给作死值,天灾墓园不给啊。
又正好这段时间能从任务里获得的作死值不多。徐徒然就铁了心要从混乱之径上多捞点,每晚睡觉都要拿出那面混乱镜子,试图去混乱之径做日常。
不知是不是受她意念控制,只要是她想进入“混乱之径”的夜晚,“天灾墓园”就一定不会出现。然而她现在也并非能够次次都顺利登入“混乱之径”,十次里面,大概只能成功个三四次。
这让徐徒然不由怀疑,之前自己登入的那么顺利,实际和那面混乱镜子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托了鬼屋71号的福。
而就算登入“混乱之径”,能做的也就只是走路而已——她的断腿早在推开“灯”区与“炬”区之间的大门后恢复,走路倒是不难。但新的光团迟迟没出现在她眼前,怪物的追赶与吵人的呓语,出现频率却明显增高。这让她多少有点烦。
唯一让徐徒然感到欣慰的是,每次登上混乱之径,保底一两百的作死值。很良心,也很稳定。
这段时间一共攒到了大概一千二,目前持有作死值差不多在九千八。奇怪的是却再没什么奖励性功能掉落,这是让徐徒然郁闷的第四点。
而最让她郁闷的,莫过于第五件事——a大要开学了。
a大开学属于比较早的,八月二十号就要去报到。报到之后,就是军训。
理论上来说,大学报到提前个四五天也是可以的。徐徒然本打算死拖着准备到最后一天再去,不过朱棠在公众号上报了个为期一周的观测任务,时间正好和八月二十日撞上。
徐徒然没参加过这种任务,极其好奇,不想缺席,只能选择提前几天去学校报到。
“谢谢你送我过来啊。”
报到当天,徐徒然坐在杨不弃的车上,神情忧郁地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
杨不弃奇怪地看她一眼,显是不太理解她的忧郁。要说上学如上坟,他也不是不理解。但这未免也哭丧哭得太早点了。
他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事,顺便。正好我也想去那里看看,再拍两张照。”
而且徐徒然不住校,实际带的东西很少。他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拍照?”徐徒然微微挑眉,“你还有这爱好?”
“不是。是我一个朋友。”杨不弃解释道,“他今年高三,也想考a大。我去拍点照发给他,就当做鼓励了。”
徐徒然仍沉浸在马上要上学的悲哀无助里,闻言下意识问了句“你还有那么小的朋友啊”,说完才反应过来,可不是有吗。
杨不弃的另一个马甲杨愿,就是原文男主的老朋友。而原文男主,今年正好高三,明年将和女友携手上a大。
徐徒然在脑子里组织起所知不多的原文剧情,另一边杨不弃已经轻轻笑起来:
“他啊?我打游戏认识的。大学有一阵子打得疯,打到了全服第一,他就是那个全服第二。”
徐徒然:“……?”
她这回是真好奇了,微微坐直了身体:“真的假的?你也有那么狂野的时候?”
“什么狂野。那时候睡不着,只能打游戏。”杨不弃自嘲地笑了笑。
当时他十九,正好是刚接触了诡异事件,稀里糊涂成为了能力者的时候。那个时候慈济院还在艰难的灾后重建中,对新人的心理疏导和看护没那么到位,杨不弃精神压力太大,表面正常得不行,私底下愣是失了小半年的眠。
“那个时候也巧,屈眠……哦,就我那朋友,他家里出了点事,也是靠打游戏发泄。他看我这个全服第一不爽,天天找我打架,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
再之后,两人一个自我调整努力工作,一个重新振作好好学习,先后退游。联系方式却还彼此留着。只是当时杨不弃在慈济院接受培训,已经有了开马甲的念头,就只给对方留了个“杨愿”的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