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会儿,那边不再回复。半分钟后,季严凛直接打来了电话。
慌乱之中,她点了「同意」键。
“吃泡面了?”他声音卷着浓重的哑和疲,穿过电线涌到她耳边,带着一点点撩拨。
三天不见,隔着电话,他的声音好像陌生了些。
牧念河低头“嗯”了声,叉开话题:“有事找我?”
季严凛这个语气态度、发问方式,莫名给她一种被逮住的错觉,她不想陷入这样的情感逼仄中。
“本来没事,你一说我想起来好像有。”
季严凛靠在车门上,在冷风里看着八楼亮起的灯,言语中洇着笑意:
“三天没见到牧小姐了,也不知道她考虑的怎么样。”
他太直白,温文尔雅的步步紧逼。
牧念河秀眉双双惊讶上扬,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还在想,这两天有些忙。”
她尽可能绷紧语调,听起来她有认真思考这件事。
“忙什么,工作室?”
“嗯。”
季严凛又不说话了,牧念河握着手机,在客厅踱步。
这挂了不是,说也不是,真是熬人。
鬼使神差的,她从厨房走到了阳台,余光瞥见单元门下面的轿车。
!
黑色的库里南隐藏在夜色中并不明显,她最先看到的是那靠在车身上的人。那人一只手拿着手机,通话的手机屏幕照亮了他半张脸,另一只手之间猩红光点忽明忽暗。
不是季严凛是谁?
季严凛也瞧见她了,一个黑黑的人影举着手机站在阳台,背后是室内氤氲过来的灯光。
他笑了,敲了敲烟身,抖落了灰。
牧念河看不清他的表情,讶异的问:“你怎么来了?”
只听电话中的人笑了,他笑起来的声音很低沉,清寂又慵懒:
“不是说了么?三天没见了。”
牧念河感觉一头栽进了他的陷阱,强撑镇定:“没事我挂了。”
“有。”
季严凛在电话那头笑,牧念河看见他举起另一只手,双颊微陷又缓缓吁出。顷刻,他挥散了白雾,卷着一丝缱绻与酒气:
“下来我看看。”
他压着嗓音说话,有意将气氛搞的暧昧。牧念河面上一红,从窗口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