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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司辛应酬完几个世家好友,这才发现牧念河已经离场十几分钟了。
“槐清,你见到念河了么?”
从人群里把季槐清拉出来,语气有些着急。
“念河姐?”季槐清绕场看了一圈,发现人确实不在这里,抓了抓耳垂,“她刚才说想出去转转,会不会去外面了?”
“我去找找她,她是个i人,估计很难适应这种场合。”齐司辛有些烦躁的裹紧披肩,刚才齐戌给她打电话了,让她去贴着季严凛,她不想,结果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季槐清也赶紧放下酒杯:“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二哥刚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我又得看他脸色,还不如躲远一点。”
两个拉着手出去找人。
这一边,木门半开,季严凛站在门槛内,牧念河站在门槛外,就这么立着。
冷茶的轻寒气卷在她鼻尖,牧念河眨眨眼,先退一步,刚想开口,结果被季严凛截胡。
“进来坐坐?”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些友善的邀请。
她抬眸往里看了眼,院里红梅开的正好,檐下是一方砌好的石桌,四周摆着两个红木椅凳。
想到宴会厅里的种种不适,此刻的一方小院倒像是世外桃源一样。
看出她眼中的犹豫,季严凛笑笑,侧身让过。
木门合上,发出“吱嘎”一声,她惊弓般回头,却对上季严凛一双带笑的眼睛,解释:“被人看见可说不清了。”
这倒是,她一颗心又落了下来。
落座,季严凛和她隔桌而坐,温杯、洗茶、冲泡、分茶,一杯氤氲着热气的清茶落在她眼前。
“太平猴魁,喝么?”他问。
牧念河轻轻点头,抱着胳膊的手端起茶杯。
茶叶的清香就这样萦绕在鼻尖,虽就一小杯,但也能短暂驱赶她身上的寒气。
她很少和季严凛这般安静的坐在一处,倒是难得的体验。
季严凛自打她进门就发现她没穿外套,七分袖场的粉色旗袍,领口翻出些白绒毛来,但这是参加晚宴的装束,约莫保暖也不是她首先考虑的。
季严凛收回眼,视线落在眼前的红梅上,单手解开大衣外扣,长臂翻转,羊绒大衣被他脱了下来。
身后的三个火炉聊胜于无,牧念河摩挲了两下胳膊,撑不住了,想要起身告辞。
“我先走了。”可她刚起身,季严凛也刚好饶过石桌,手里拿着他的黑色大衣。
牧念河看出他想做什么,低头错开一步,“我回去了,齐司辛还在等我。”
季严凛递给她衣服的手因她的躲避后退顿在原地,牧念河看了眼,绕过他打算离开。
就在错身而过前,忽的,肩上有什么重物落了下来。
她一下子迈不开腿。
齐司辛和季槐清找到小院门前时,只见门里有些火光在微微晃动,却没听到人声。
“这里好像不是杜家的地方了。”
齐司辛怕惹事儿,没推开门。季槐清在家比她得宠,没什么顾及,自顾自的推门,“找个人而已,看看也没什么的。”
小院不大,走几步就到了门口,眼看门要被推开,牧念河站在门背后,心跳几乎要跳到嗓子眼,赶紧回头求助身前的人。
季严凛身上只有一件深色薄衬衫,刚才他的大衣已经不由分说的披到她身上,这要是让别人看见,她就彻底说不清了。
季严凛接收到她的眼神求助,玩味的笑了下,摇了摇头。
他拒绝了。
牧念河瞪大眼睛,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