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医生给开的消炎药,她站在医院的出口,等这个男人去开车,回头望着医院那光闪闪的牌子,她甚至有点可惜。
曾经国父都住过的医院啊,却这么匆匆的来匆匆的去,连一点观光的时间也没有。
“想什么呢,摇头晃脑的,你不难受吗?”男人开车过来,下车绕过来为她开车门。
她呵呵笑着爬进去,含糊地将自己的遗憾说出来。
“胡说什么!”结果这男人刚刚带了一丝丝微笑的模样立刻又凶神恶刹起来,板起脸凶她。
她说什么了?
她没说什么吧?
很是莫名其妙地望一会儿这男人,她耸耸肩,转望向车水马龙的大街,她难得有了几分旅游的兴致。
说来,这些年来,来往这九城皇城根儿次数不少,却哪次都是来去匆匆,竟是一次也不曾静下心来好好在这个古老的城市中停留漫步过。
这条街有什么著名景点她不太清楚,却清楚地知道在街道的哪一端可以找到公交车站,在哪一端又有方便快捷的地铁可坐,甚至是街道附近有哪些住宅小区哪些商业区……闭上眼睛,她都能准确地点出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术业有专攻哪!
很是感慨地对自己嘉奖一番,她兴致勃勃地爬在车窗上,继续盯着出现的再一条街道开始复习功课。
这条大街似乎又在改建……
等等,等等!
她看一眼街道,再看一眼。
“耿先生,这不是回保涞的路吧?”她小心地提出疑问。
男人径自开着车继续走,根本不屑回答她。
可是,可是,保涞在京城北部,这却是南去的路啊。
她还分得清南北的好不好?
“耿先生?”
她眼尖地发现这位耿先生的脸有些下拉了。
“先去我那里休息一下。”耿先生似乎很是不情愿地终于开了尊口。
……
她愣了愣,忙笑着拒绝。
“这怎么好,我直接回保涞就好了。不过拔了颗牙,有什么好休息的。”
这一次,男人不再说话,只沉着脸踩下油门。
她暗暗吐吐舌头,决定识时务一点,不再驳这个男人的脸面。
离医院并不是很远,一拐一拐再一拐就差不多到了,气派的大门,精神振奋的保安,看得出是这京城里比较值钱的小区。
下车,直接进电梯,十二层,并不高。
进门,出乎她意料,这男人的“那里”面积并不大,依她看,也就是一间书房一间客厅一间卧室而已。
不过寸土寸金的皇城根儿,已经很是惹她眼馋了。
进门,他先进厨房倒了杯水给她。
她很有礼貌地说谢谢,先到厕所漱口,牙龈上的伤口一直在出血,她连接吐了好几口血红的水,然后就着杯子中剩余的热水,从袋子里摸出两颗药片吞了下去。
铁锈一般的味道顺着食道淌进胃去,说实话,真有些恶心。
皱着眉,用力拍了拍胸口,她努力压下那种呕吐的欲望,深深呼吸。
“很难受吗?”
她回头,见那自医院起就一直板着脸的男人靠在门板上,正皱眉望着自己。
“算不上难受。”她笑着洗手,仔细地将洗手台上自己吐的血迹冲洗干净。“不过味道有些难闻。”
“饿不饿,能吃东西吗?”他走过来,从一旁的架子上扯了条毛巾递给她。
“没胃口。”她很老实地摇头,接过毛巾擦干手,将毛巾搭回去,拿起空了的水杯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