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得意啊!”她哀叹地猛地一甩手臂,仰天长叹。
“……情场失意?”他接道。
“是啊,是啊,我妈妈每次打电话给我,都会说呀说呀说呀……说个不停。”
“正年轻着呢,着什么急?”他毫不在乎地笑,“我今年三十又六,还不是一样的只赌场得意?”
“先生,男人同女人比年龄是很可耻的。”她毫不给他面子地哼一声。
“哦?”
“男人,尤其是像耿先生这样事业有成的男人,要身家有身家,要相貌有相貌,要性情有性情,这就是传说中的钻石王老五啊!”她慨叹似地再次仰天长叹,似是深深的不满。
“那如素敏这样事业有成的女人呢?”他极有求知欲望地笑:“不是一样的要身家有身家、要相貌有相貌、要性情有性情么?”
“再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一样摆出来,就是黄花菜啦!”她耸肩。
“哪一样?”
“年龄啊!”她似是很郁闷地再甩甩手,“我们这个年纪的女人,便是传说中的剩女!”
“……只要是稍有理智的男人,选择终身伴侣时,哪个不会选素敏这样的剩女?”他不在意地摇头。
“呵呵,谢谢你的安慰。”她耸肩,甩甩手,走啊走,走啊走。
他静静望着她,幽黑的眸子里,有着不自觉的一缕情意。
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
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
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
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呀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
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
他安静地跟在她身后,听她小声地嘟嘟哝哝,只能隐约听清其中的几个字,很奇怪的调子,他越听越想乐。
这个女人,今天真的是受刺激了,从前总是一副天塌地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成熟稳重模样,几时会这么不着调地在他面前哼哼歌了?
想起那次在竞拍长井13号地的大厅,这个女人高傲如孔雀地走过来,面不改色地将他拉到立柱后面,不给他任何挣扎机会便扯下他颈子做出激情热吻状的模样,他叹口气。
当时若不是为了取信崔保涞,当时若不是实在寻不出法子,打死她也不会做出那么震掉人眼珠子的狂放举动吧?
真不知道,一个娇弱弱的女儿家,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