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身为一个长辈,我怎么会把小姑娘说的话都放在心上呢!」
话虽如此,却又认真的转头,对眼前的人衷心建议,「法西先生是黑帮中的要角,莫要为环境而有屈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们虽是主从的合作关系,但我还算得上是长辈的辈分,应还有说上一句的分量,对另一半的抉择,我的忠告是,宜重理性,勿重一时沉沦,否则未来的生活定是翻天覆地!」
「感谢建言。」法西很给情面的颔首简单吐言。
反应虽淡薄,但至少有,萧士煌满意转回正题。
「法西先生今次想了解的是上回交代的事吧?虽然已经十多年前的事了,但您怀疑的方向没错,也找到当年跟在岩崎那老头身边多年的人,只还不知道促成岩崎中途反叛出卖组织的背后势力是什么,但大致已差不多了。」
「看来,事情离我所推测的八九不离十。」法西思忖,睿凛的精光像从伪装的蓝瞳中透出。
「都已隔了十来年了,怎么会突然想调查此事?」
「当年岩崎的出卖我一直存疑,虽然波子说岩崎是想脱离与组织在亚洲的合作关系,好自立门户,我却想不通一点;之前丝毫看不出岩崎有此野心,就算有,依他的历练也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应不至于笨到和组织走上绝裂,只是人死了,再加上他毕竟是与波子有关系的男人,当时我也不想再追究。」
「时至今日,法西先生可是发现什么了?」
「还无直接证据,尚难断言。」他环胸沉吟,「还有,这两年我与小栽相处,她对往事不复记忆到令我难以置信,偶尔她在半夜醒来,对上我的眼睛时整个人会突然惊恐到无声……接近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模样,直到我唤她,她才像突然醒来,完全不知道自己有过的举动。」
这么怪异!「和栽小姐有过任何梦游的病史吗?」
「就我所知没有,也不曾听古家人提过。」
「还是遭受过什么恐怖的事?」
「她的童年最可怕的该是我的胁持绑架吧?」法西自嘲。「只是当年解决岩崎这老头时,小栽后来跑掉了,第二天组织的急电,我赶着回国。之后……一直到我终于能密切留意她的消息,已是她七岁时。」
当波子告诉他小栽推开受伤的她,乘机跑掉时。一种难受的失落之心包围住他,虽然知道自己迟早得放手,但上一刻那双小手明明哭喊的想捉住他,为何下一刻,她却马上舍掉自己!
「除非她五岁到七岁这两年间,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否则小栽成长的一切,他了若指掌。
「法西先生怀疑这件事和当年的事有关?」
「算不上直接关系,却一定有关联,再加上近来一些事情的迹象愈来愈明显,让我不得不小心。」见士煌担忧的脸色,他拍拍对方的肩。「放心吧!我心中自有定案。」
「您已掌握和栽小姐的行踪了?」对就这么走出亭子的法西,士煌不禁问,因为彻头彻尾都不见他提起。
「怎么?怕我输在一针见血的问题上!」法西回头,扯扬的唇很莫测。
「不明说的事,往往是您打算出重手的时候,现在这位小姑娘身分不比当年是个小人质,而是古家大少的掌中珠,希望这一点考量能放进你心中。」
「无论她是谁,对我而言,只要她是当年替我挂上玉佩跟我订下承诺的人,就得履行诺言,事情就这么简单。」
「您的简单往往让人捏把汗呀!」看着离去的背影,萧士煌大感摇头。
而靠公园门口的转弯处,法西与迎面的来人擦肩而过,顿见到黄、白的小小花瓣零散扬起。
「对不起。」对方以极为独特的沙哑声为触撞到他而致歉,弯腰捡起掉在地上,仅有黄、白两色雏菊的小花束。
法西淡然颔首,转身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