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丹风点头回应,一脸憔悴,下午的惨剧,让他现在全身痛得透彻。
今晚,大伙一见他都忍不住先噗哧笑出,再控制地端正表情。
“干什么呀,你们!”
“听说,中原现在流行被姑娘家硬上是吗?”有人拍拍他的肩。“真幸福呀,你这娇妻非同凡响,好呀!”
“拜陆二公子之赐,这风气要在边城古渡口盛行了!”
“如果真有姑娘要对我大头周扑上来,我绝对不会挣扎,随便她下手!”
“以你这尊容,怕是连三姑那恐怖的老太婆都没胃口找你下手!”
“唉,别这么说嘛,连老伯公那把年岁了,都还很期待有小姑娘扑上来,大头周至少还很年轻呢!”
几个凑在一起的大男人,开的玩笑绝对不离这等事,还越谈越热络。
“老管家,你别的本领没有,散播谣言的速度倒很快。”陆丹风横一眼身旁的老总管。
“二少爷,这不是谣言,是老家伙我亲眼所见,怎么能说是谣言,而且……”老总管清清喉咙,忽了不起地抬头挺胸。“街口那个李大妈和巷尾的吴大娘,现在都用觊觎的眼光看我,我还得小心自身安危呢!”一副他也是受害者道。其实老婆走了二十多年,老总管心中巴不得能乘机来个人生第二春。
“你们行行好,到了明年春天,又是往来商旅人潮旺季时,千万别再搞这种事!”
传回中原,不但丢脸死还会笑掉人家大牙。
“为什么?”
“中原只流行到今年底!”陆丹风随便胡诌一个借口。
“这么好的习俗干么不永远保存着,真是!”陆家老总管咕咕哝哝地念。
“我老婆呢?”天骄先他一步出庄,怎么四处都没见到。
“少夫人呀!”老总管指指另一方。“她往西边去了。”
“有带人吗?”
“没有,她说自己一个人应付得来,要其他人力加强保护城中的安全。”
“老是这样,轻率的独断独行,没记取在大理的教训。”陆丹风忙往西边追去。
繁星皓月与街上的灯火相辉衬,清晰的映出街上每一分景物与疾奔的人。
如光的身形,让两旁的街道像飞逝般,陆丹风心中忧急,他细思过无脸鬼妖的犯案时间,最开始是隔段长时间杀人,后来是两、三天就开杀,犯案时间越来越短,可见有什么事让对方急了,才缩短杀人间隔。
从他们来边城古渡口后,由于防守甚严,也或许对方顾忌他与天骄的存在,才迟迟不出现,已有整整有十来天没见鬼妖出没,可是应该也到极限了,他推断鬼妖这一、两天必定有动作,天骄定然也想到此点,才张扬的一人独行。
“这丫头,就没想到她是已婚身份,有个相公会担心吗?!”就在他气急败坏的纵身直追时,却发现另一道影子由上方屋顶掠过,对方显然急迫,甚至没发现底下的他!
熟悉的身形让陆丹风眸瞳眯凛,他随即跃上屋顶,跟踪其后。
月虽明,映在观月者的心,却是愁思戚戚。
“你便是劝我也没用,我离意甚坚,寻他之心,未曾改变。”淡柔的声,幽幽道。
“哎哟,我的小姐,你这性子……谁劝得来,也不该一声不响的……就想跑人,吓死我老婆子了!”三姑气喘吁吁的对着前方月色下,独然背对的女子身影道。
“不趁现在,难不成等那批想捉我回去的人来。”女子笑,飘缎的乌丝妥贴的束于身后,纤长的身影看来优雅。
“什么捉你呀,那是你的家人,为你好!”顺过气后,三姑话溜多了。
藏于大树身后的陆丹风,听着女子的声,看着女子的背影,不禁锁眉。
“这女子是……修罗吗?”听声确是轿中人曾发出的,从一进陆家庄,这轿里的人便像深山居士般,一切生活起居全由三姑照料,没人见过,陆丹风也懒得理,想扮神秘就扮个够,行动不自由的又不是他!
“为我好!”女子苦笑的声凄清。“他当初也说为我好,却弃我而入佛门,我的泪、我的伤,他可曾见到?他的心可还会为我而痛吗?这个好,我不愿再领教。”
三姑喟然。这几句话却触动陆丹风的心,旧有的回忆隐隐浮出,却一时捉不着头绪,只觉这名女子的身影,越瞧越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