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姊夫那阵子大概要出差,我恐怕回不去了。”
“你要跟吗?”
“不跟。”还是那句。他总说他是出差,她跟去干嘛?留在家乖乖等他就好。
“没意思。”小安吹吹口哨,“大姊,不要一直当闲妻好不好?”
“闲!?你皮痒了?”她拿出老大的威风。
“不是‘闲’,是‘贤’!成了吧?”身为人家小弟,还是识相一点比较不吃亏。
“又在耍我,是不是?”她呵笑两声,“好了,小安,不聊了,你姊夫该打电话给我了。”
“六年了,还在每小时热线缠绵呀?”
“欠打!”她笑嗔一句,挂电话。
是啊,六年了,只要他出门,只要她不在他的身旁,电话便是两人的红线,每隔一、两个小时,他总会透过话筒来听她的声音、她的笑语。
这竟成了她的禁锢——
去夜市卖自己缝制的布娃娃?
她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
但也只能心动而已;行动,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因为,唐沂泱会不假思索地给否决掉。
我的太太是让别人来侍奉的,而不是去侍奉别人的!
这是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
在他的观念中,虽从不以权势压人,但身处万人之上,生于豪门贵胄之家,做为呼风唤雨的天之骄子,阶级之分,还是存在他血液中,抹不掉的。
陪她去俗世凡人所聚集的闹市散步闲逛,他都会皱眉,不想自贬身价了;更何况是去夜市卖东西?
唐沂泱绝不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
“买布娃娃?”
“是呀。”她故作不在意地忙东忙西,忙中偷闲似的随口说说,“义卖助人嘛!”双耳竖起,仔细听他的反应。
“想助人还不容易?”唐沂泱并不认真,依旧埋首公务中,“红阳每年捐助给慈善团体的资金为数不小,我想我们已经非常有善心了。”
“那又不是我捐的。”她咕哝。
“什么?”
“我是说,”长安站到他身后,拨拨他的黑发,漫不经心地抱怨:“那是红阳在做善事,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