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变成他的命,就要她小命堪忧?老天!究竟有谁能改变眼前这个疯狂的云涛剑仙。
一双平静的眼,映着眼节一片层峦叠嶂的山林,眸子定在虚空的云海苍茫中,逐渐陷入久远的过去
「皇少,帝子在『千佛寺』遭袭,伤势严重,幸蒙多名圣手名医稳下伤势,现下沅帝怒极,朝中四位皇子和多位皇亲都被冠上叛乱罪,押禁『六都塔』,贤爵公也被关入塔中。」
六都塔是关押重罪的皇族与重臣之地,一旦关进此地,再难逃出生天。
「贤爵公不可能叛乱,这分明有人裁赃。」贤爵公是当今皇帝的手足,不仅辈分、声望高,对朝廷更是忠心,向来是被倚赖的要臣。
「沅帝像中邪一样,对新国师言听计从。」这个忽来的国师,不晓得用了什么邪法,让沅帝和帝子像着魔一样,从不怀疑他说出的事。「现在风波烧向皇少,朝中老侍卫长受过您与老爷的恩情,私下急派人来通知,要皇少快快离开盛都。」
「太荒谬,我与帝子向来亲如兄弟,岂会害他?」心中的愤怒难以言喻。「父执辈更为沅帝出生入死,怎么如此轻信奸人所言?」
「帝子昏迷多日,刚方得清醒,亲口说出是皇少下手。」
「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
「属下也不敢相信,因为皇少一直陪着少夫人在渊跤草原,如何能分身前往千佛寺,但现在……」忠心的老下人忽一阵哽咽,终于再也隐忍不住地痛哭失声。「镇国公府被抄了,老爷被当场斩首,老夫人被送入大牢。」
他震骇到不敢置信耳中所闻,「我、我要回去!我要跟沅帝说镇国公府是冤枉的,我要救娘——」
「皇少,您不能回去,老爷被抓前命属下来,就是要您带着少夫人和小小姐走得越远越好,保下镇国公府这一脉,朝廷很快会派人来这,我们须尽快离开。」
曾经满腔的忠贞,深远的抱负,一心只想为国家、百姓付出,不曾有任何异心。
但这一刻地深深体会到,朝廷斗争是何等凶险,而身负的难雪沉冤更是残酷得数人难以承受。
「爹,蝶、蝶……」
远离盛都的山边小屋,各色繁花开满山坡,蝴蝶纷飞,二岁多的小女娃在他怀中快乐地挥舞着粉嫩的小手臂,小手臂上还绘着三只小蝴蝶。
「乖女儿,小蝴蝶和你娘的小鸟刺青一样,美极了。」他亲吻女儿粉嫩的小手。
「帮她画上蝴蝶,她就一直开心地嚷。」身旁美丽的女子掩唇笑着。
一年了,被抄家灭族的悲与仇恨虽让他难以放下,但妻女陪伴身旁的踏实生活,使他深深感受到宁静平淡的美好。
尽管不再有华服美馔、奴仆成群的排场,却也同时远离了朝廷的勾心斗角,远离了一切是非。
「朝廷虽释放了老夫人,但老夫人已在老爷坟前自尽,临终前请皇少放下一切仇恨,好好跟少夫人生活。」老下人偶尔会去镇上打探消息。
「娘知道朝廷放她是个钓饵,意在诱我回去,她老人家才会自绝生命。」平静说着,心却绞痛难抑。
被抄家灭族的罪人,哪会有像样的墓地,他甚至不敢开口问,谁为母亲收埋?先人从异国来到北楚皇燕,一心为这个国家贡献,最后却是这般下场。
双眼出现波动,起伏的胸膛说明他难再平静的心情。
当忠心的老下人头颅丢到眼前时,他和妻子都露骇住了。
「没想到被喻为朝廷之辉的当朝皇少,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山间小屋被团团围住,带头的人对他的狼狈嘲笑不已。紧接而来的是万箭齐发。
他见状朝妻子大喊:「快带女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