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你——」
他再次挑衅,这回却话也没说完整,甚至连双拳都有些提不起力。
苗凤花眯着眼睛,叹为观止的抚掌道:「老牛,你还是下去吧,你中毒了。再战下去你只能任人宰割,没用的。不管这人是不是老山主之子,他可不是善茬。你向来最怕毒了,还不跪下求人家要解药?」
不等牛谷山反应,易沉澜已冷声道:「别求我,我不会给你解。想活命去求方南丹。」
「原来你也是个用下三滥手段的……」
「我身上还有空青,」易沉澜打断他的话,「想试试么?」
牛谷山闭了嘴,脸色铁青——他当然非常不想试,当年内战最激烈的时候,方南丹用空青毒杀了多少人,那些人的惨状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
看这牛谷山吃瘪,方南丹倒是乐坏了,什么也没干倒白捡个大便宜,牛谷山要低头求自己了,这下他非得好好搓一搓他的锐气不可!
方南丹偷偷瞄了眼易沉澜,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之色。他那颗多年不曾使用的大脑让他根本瞧不出易沉澜的任何异常,被他连挫两人的气势激动的心潮澎湃,暗暗心道:「少主不愧是少主,所做所为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男人。」
方南丹兀自激动,但是在场的其他人坐不住了——易沉澜上来连败两人,出手实在太过……精准。他既知道戴红从不示人的死穴,又知道牛谷山畏毒,下手毫不迟疑,一出招即是致命,叫人败的彻底。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易沉澜接连拿下雪夜山两位堂主,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阴楚楚回头看了一眼顾月寒,见他神色并无起伏,一脸淡漠地看着下方情景。她笑了笑,收回目光,抄着手等着后续。
秦凰扬了扬眉,在场的三位堂主已落败两人,身为最后一位堂主,他细细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对着苗凤花意有所指地说:「不管怎么说,倒是颇有当年山主的风范。」
苗凤花哈哈一笑,「秦老头,你少转移话题。要是怕输就直接说,你本来就最没用,谁也不会笑话你。再说了,咱们山主从皮到骨都毒的透透的,浑身上下无孔不入,心都是铁打的。这小子可不是,我看他的阴狠都流于表面,怀中还有一丝柔肠。」
秦凰淡淡笑了,「山主没你说的那般铁石心肠,若这样说,他倒是更像了。」
他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显得无害又慈祥,秦凰注视着易沉澜,笑吟吟的抚了抚胡须,无名指不经意的微微一抬。
秦凰默了三息,见易沉澜还无动作,终于摇头叹息:「像又如何?还是可惜了。」
听他这么说,方南丹立刻就回过味来了:「秦凰你个老不死!你特么是不是动暗器了?我去你大爷的!你忘了你最好的兄弟是怎么死的?就是被你这一手误杀的!你……你当年不是把手指头撅了吗?!你不是在山主衣冠冢前发誓再不动这破烂玩意?!我特么就不该相信你!」
他骂完,见秦凰那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
顿时方南丹吓得脸都白了,心中大呼「完了完了」,急急的看着易沉澜,差点没跪下:「少主,这老不死刚才对你动了暗器,是他当年名震天下的『缠丝』,比发丝还细,入体时难以察觉,这玩意可在经脉中游走,最终……最终抱成一团,能将心脉搅碎……」
方南丹说不下去了,易沉澜已经毫无防备中了招,「缠丝」根本无可解。都怪他,被这么多年忌荤食素一心向善的老不死给蒙住了,再加上他自毁手指,他还真以为这老东西转了性,居然忘了提醒易沉澜提防他!
少主要死了,他多年来的盼头也没有了!他没把这些人毒死,还不是为了给少主留点人手?既然这样,干脆他也大开杀戒,今天谁也别活了!
易沉澜微微扬手,正正拦住要往前冲的方南丹,「别动。」
他摊开手掌,掌心上赫然躺着三根软软的银丝,长达两寸,细如牛毛。
一见此景,整个殿堂内忽然安静极了,连呼吸声也听不见。
最终还是极擅幸灾乐祸的苗凤花的哈哈大笑打破了沉默:「秦凰你这个老东西,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你不是把手指头撅折了吗?怎么还能发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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