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师兄……」舒晚身上确实很疼,眼泪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那个人武功很高,我打不过他……」因为重伤,她的声音极轻,听起来像是含着一丝委屈。
「没事,我对付他,」易沉澜的语气温柔极了,终究流露出几分心疼,「晚晚不怕,休息一下,我很快杀了他。」
舒晚眨了眨眼睛,眉宇间满是担忧的意味,连她都打不过史天磊,易沉澜怎么可能有胜算?史天磊能听出他的声音不是自己要找的「少主」,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可是身体实在太疼,舒晚的眼前阵阵发黑,终于闭上双眼歪在易沉澜的肩膀上昏迷过去。
史天磊早就抽出了树枝,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眼睛却仔细地端详着易沉澜:「你是谁?」
「易沉澜。」他坦然地报了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史天磊忽然仰头大笑,笑够后他倏然停住,用阴毒的眼神盯着易沉澜,「你是哪来的下贱东西?!也配冒用我少主的名字?!你这么紧张这个小丫头,她还叫你师兄,你是不是江玄风的种?」
「你们一个两个,真是让我没办法给你们一个痛快。」
史天磊话音刚落人已至,没有拼上全力,还是用刚才老猫逗耗子一样的手段,他不想直接把人打死,那就没得玩了。
只可惜他疾步奔至,却不见易沉澜有丝毫闪躲,他用一手牢牢地揽着舒晚,微微侧身护着,另一手竟毫无畏缩地迎了上来——
两只手掌猛然相触,史天磊自满又阴冷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却立刻被易沉澜的掌风掀了出去!
他猛地吐出几口鲜血,满眼地不可置信:「雪山招?!你怎么会我主人的独门武功雪山招?!不……不……你体内分明没有雪山真气……你是用烈阳真气动了雪山招!你是谁!你是谁!」
史天磊似乎已经陷入癫狂,粗重的喘息着,双眼赤红如同野兽,「放我出去的那个人……他的声音……他又是谁!他是谁!他——」
忽然他咳住了,不断张合着嘴却再也发不声音,手掌传来剧痛,他惊恐地低头去看,那只刚刚和易沉澜相触过的掌心发黑,正在渐渐地化脓流血丶皮肉翻卷丶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而他的胳膊也开始逐渐化掉……
易沉澜见毒已发作,立刻打横抱起舒晚,稳稳地将她护在怀里,转身快步离去。
他一句话都没再与史天磊说,而史天磊却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嘴里不断的发出「哬」「哬」的声音——
那人说,他叫易沉澜……
他使用的雪山招是最顶层的招式……
就连毒术,都是主人留下的毒经中那一方剧毒……
他就是少主!他就是少主啊!
史天磊的脸皮涨红,浑身的肉都破烂不堪,唯有眼神还定定的追随那早已看不见的身影。
他还有话要交代,他守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出来了,还没有来得及说啊……
然而他的身体却无可抑制的渐渐化作一滩血水,不甘的神情逐渐消失不见,就连被污血浸透的破烂衣衫都被化的无影无踪。
……
易沉澜抱着舒晚来到周远的炼药房,顾不得礼数一脚踢开了房门。
周远似乎在试什么新药,给自己浑身上下都扎满了金针,正仰面闭目躺着,一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的样子。
易沉澜轻轻地将舒晚放在一边,紧锁着眉头扫视了周远一遍,随即不假思索地飞快下手拔了十几根金针,果然不出三声的功夫,周远就睁开了眼睛。
他一醒来就沉了脸,抱怨:「你要干什么?谁给你的胆子拔我的针?你知不……」
「周师叔,」易沉澜声音透着哀求之意,「晚晚受了伤,我瞧不出深浅,请您看一看她。」他看过了,却到底是功底不到家,只知舒晚受了内伤,却不敢妄动内力给她。
周远立刻翻身坐起,胡乱地将自己身上的金针拔掉,忽然「嘶」了一声,凝视着易沉澜:「你也受了伤?」
「我没有。」易沉澜的声线很稳,完全听不出他此刻丹田处如同刀绞丶浑身的经脉仿佛被撕扯开一样的痛。
他的烈阳真气还不如舒晚浓厚,拿这个和史天磊拼是毫无胜算的,他只有用上上一世独步武林的武功——雪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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