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又垂下眼眸,语气很轻,「晚晚,我是不是很给你添麻烦……」
舒晚被善解人意的小可怜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满眼都是心疼,「什么添麻烦?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一点都不麻烦的。」
她轻轻叹了一声,似乎露出了一点自责的神色,「阿澜师兄,你这样好,应该被好好对待才是啊……」
易沉澜的眼底终于又浮现出丝丝笑意,很淡,却是不容忽视的欢喜,「晚晚,你已经待我很好了。」
他试探着望向舒晚,「你不出山了,我们一起去练功,好么?」
舒晚大大的眼睛笑的微弯,声音响亮地答道:「好!」
……
舒晚感觉易沉澜最近的笑容变多了。
其实他一直都是笑着的,从她第一次看见他开始,他的脸上都挂着温柔的笑意。不过最近不一样,若非要形容,那应该是……他最近笑的格外好看些?
易沉澜有一双极漂亮的凤眸,略微上挑的眼尾给他清雅出尘的脸庞添了一丝慵懒,他的睫毛又长,看过来时,会将这双漂亮的眼睛装点的十分柔和。
一旦笑起来,就更不得了了。
不过舒晚时常不太能明白易沉澜在高兴些什么,就比如说现在——
「阿澜师兄,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舒晚收了手,接连点了易沉澜几处穴道,「虽然你的烈阳真气已经突破了第三层,经脉也不太滞涩,可这几处是不是会隐隐作痛?」
易沉澜含笑回应:「嗯。」
「嗯?嗯就完了?」舒晚对易沉澜这种笑对伤痛的态度不是特别的理解,乐观些是好事,但也不能毫不在意啊,「这几处痛说明你还是练的太快,有些急进了。本来你可以不用我再帮你调息了,现在又不行了,我这些日子还是按老样子来,戌时过半去找你吧。」
易沉澜点点头,唇角的笑意似乎又扩大了几分,「晚晚,你今晚就来么?」
「对啊,你这个还是早点解决为好,拖的越久越麻烦,对自身修习也不利。」舒晚很忧愁,她家反派怎么总是多灾多难?受完这个罪受那个罪。
不过易沉澜的脸色可一点也不像受罪的样子,他凤目微弯,温声道:「好,我等你。」
舒晚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唠叨唠叨,「阿澜师兄,你的进益已经很快了,短短一月便三重圆满,开始突破第四层了。当年我用了一年才破了第三层,可没有像你一样受这么多苦。你现在修习一定要慢下来,不然还是会伤到身体的。」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易沉澜答的又快又好,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样子。
舒晚很好说话的相信了他,「那就好。阿澜师兄,一会还是你先走,我过一刻钟再走。」
没办法,自从上次她据理力争护了易沉澜,舒戚严厉地教训了她,不准她再和易沉澜有来往了。舒晚只好放弃了私人的练武场,和易沉澜偷偷相约公共的练武场,好在那里很大,有很多偏僻的丶人迹罕至的小角落,他们呆在那里,从来没被发现过。
幸亏舒戚每日忙于事务,又对她放心的很没让人看着她,这才叫他们两个钻了空子。
易沉澜闻言神色微敛,语气却仍然温和:「晚晚,师父不喜你与我来往,我却不知避嫌,还连累你每日委屈在这里练功……」
「这有什么好委屈的?才没有呢,」舒晚摆摆手,怕易沉澜会难过,避重就轻地说,「我爹他就是……嗯……比较严厉,阿澜师兄,你不要多想,你真的特别特别好,我很喜欢和你一起练功的!」
易沉澜笑了,不由自主地微微抬手,却凝滞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抚了一把她的小脑袋,「我知道了。」
……
晚上舒晚守时的去找易沉澜。
「阿澜师兄,我来啦。」舒晚一路偷偷地来了惊桐阁,左瞄右瞄见没有人,赶紧压低声音轻轻敲门。
门立刻就被打开了,易沉澜站在门后笑吟吟地看着她,舒晚瞧了一眼,顿时感觉呼吸都轻了一瞬。
易沉澜似乎刚沐浴过,双眸清润唇瓣嫣红,暖玉般的肌肤在烛火中显得更加柔和。乌黑柔顺的头发还带着水汽,上半部用白色的发带松松束着,剩下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垂至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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