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教导主任倒希望季听白能有点私欲。
有欲的人才有把柄,才能控制,不需要像现在这般担惊受怕,什么都要顺着宠着。
季听白想了片刻,才面无表情道:“写三千字的检讨。”教导主任等了又等,却发现季听白仍只说了这三千字检讨。
根据校规,聚众斗殴应是三千字检讨加全校批评,外加记大过处分。
只是三千字检讨,这罚实在是太轻了。
偏偏季听白还一副就该这般的模样,回看向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愣怔片刻,最后只好笑着点头:“好的好的。写三千字检讨。那等白同学出来,就和他说一声。夜已经深了,我就不打扰季同学休息了。”教导主任摸摸有些发懵的脑袋,决定不再思考。
季听白是天才,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挂掉通话,季听白转头看向杯子里的花石蒜。
明明就一条绿梗,他仿佛看到了花彼岸怒气冲冲,正狠狠瞪着他的模样。
这样想着,季听白的心情又好了些许。
“你明明可以不用我写检讨的。”花彼岸虽然不知道季听白有什么能耐,可感觉就是这样。
季听白看了眼那棵气得左摇右摆的石蒜,好玩感更浓了。
“给我个理由。”季听白侧靠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欣赏他家小红花。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仿佛要把花彼岸的每一寸都刻进脑子里。
面对季听白的目光,花彼岸有一瞬间想要说,因为他是他的未婚夫。
帮他不是应该的吗?但这么多年的孤独,花彼岸最终没说出来,“知道了。我明天就写。”没人宠大的孩子,总是最为懂事的。
季听白有点意外,他还以为会听到几句软话。
他姐姐就这样求着妈妈饶过她的。
他自己当然不会求别人,但他有点想听听花彼岸说出这些话。
尤其在季听白这种一朵花的时候。
但花彼岸已经这么说了,季听白也只能顺着话题走下去,“你这样子,怎么写检讨?”“嗯?”花彼岸不太明白。
“要手写。”季听白补充时,不忘看了一眼花石蒜。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花彼岸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等季听白洗澡出来,小桌子已经铺了一张纸,那棵藤蔓正拿着一支笔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着检讨书。
而花石蒜大爷似的躺在杯子里,翘着二郎腿腿,找着检讨书的模板,时不时让藤蔓给它翻页。
连手都没有,想想还挺可怜的。
但即使这样,季听白仍是问,“你这样算自己写检讨?”怎么看都像那棵藤蔓写的。
“为什么不算?它也是我在控制啊。”花彼岸顿时不乐意了。
不然它怎么写?它的根须那么细,连笔都抓不住。
“你多久能好?”季听白皱皱眉,问。
他觉得花石蒜这模样挺好玩的,只是另一方面,又觉得花彼岸很不方便,很想花彼岸赶紧变回人形。
“不知道。得看灵气什么时候恢复吧。”花彼岸说着低落下去,“我争取明天早上恢复,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