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彼岸在吕经炎脑门上打了一个诀,让吕经炎一个人回教室,接着用了一个听诀,靠在栏杆上偷听楼下三人谈话。
三人似乎陷入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之中,愁眉苦脸好几分钟都没有说话。
直到花彼岸都快想回教室时,红毛才率先叹了第一口气。
这仿佛是开始的讯号,黄毛焦虑的声音紧跟而来,“大哥,这事没法接啊。”
“我同意黄二的想法,这时候找你,摆明是想要趁着你受伤挑事。”挑染蓝的声线略冷静一些,但也同样有着说不出的愁。
“我知道。”红毛又叹一口气,“可又能这样?这事不接也得接。”
“那机甲联赛呢?你不想参加了?”挑染蓝的一句话,叫红毛顿时无言。
红毛没有说话。
又是安静的一分钟。
黄毛到底忍不住,先开了口,“这事摆明是隔壁技中想在机甲联赛上踩我们一头,才故意像你下的战书。”
战书?
花彼岸终于听出了眉目。
说起来,红毛新伤旧患,那身体本来就很难参加什么比赛。如今再来一个战书,估计就是想直接把红毛给打得起不来。
“可半年高中重新洗一次牌,这战书发得合情合理。”红毛当然知道技中的阳谋,可这事他要不接,就怂了。那连带德誉高中的面子也丢了。这前后两边都是面子,哪边都得接。
在学园都市里,明面比拼学习成绩,竞赛奖项,暗地里比打架,比凝聚力。
看着打架不算什么好事,但一个中学有没有人敢来抢钱,有没有人来欺负,看的就是校霸有没有实力管好这个学校的暗面。他身为校霸要是都灰头土脸地被外校人打个扑街,那其他学生更被外面的人往死里欺负。
这混江湖的,最讲一个面子。
“要是能从体能班那边找个Alpha来帮忙就好了。”挑染蓝知道这个可能性不高,因此以叹气作为结束句。
红毛黄毛沉默不语。
换作其他学校,根本不愁这事。
能者居之,按校内实力排名,校霸基本是前三名的人物。打得过就是打得过,打不过也没办法,已经是校内最强的人。
但德誉高中是贵族中学。真正有头有脸的人不会在意校霸这种名头,更关心学习成绩和未来升去哪个学校。
而像红毛这种想要混江湖的人,糊里糊涂被人称作了校霸,实际上他只是一个喜欢打游戏,喜欢染发,有点不。良爱好的高中男生而已。
只是名头到他身上了,红毛实在不想因为他而让德誉高中被人指三道四。
思来想去,都没想好解决的办法。
花彼岸本想下去聊一聊,然而上课铃声已经响起。比起学校的荣誉,花彼岸还是更关心自己的零花钱,毫不留情地选择了离开,回去上课,留下愁眉苦脸的三人。
回到教室,众同学又是片刻的安静。大家都显然很害怕这个和校霸走得很近的人。
能够当上校霸,红毛家世自然不差,没几分社会关系就算自己想当也未必有这个面子。比起红毛的家世,班上的同学虽然能够进贵族高中学习,更多是砸锅卖铁也希望孩子能够上个好大学,挣扎在中小管理层的Beta家庭。
这种同学谨小慎微,最怕惹事,尤其是惹上季听白和雷烈轰这种家里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退学的人。
因此,能有把两大Alpha玩弄在鼓掌之中的花彼岸,自然成为了众人不敢接近的对象。
那些敢惹花彼岸,家世能够和季听白叫板的人,要么已经去了Alpha班,要么就成为了Omega,不会处在这种杂班之中。季听白调到这班是为了减少Alpha易感期和Omega发情期对他的影响,但把花彼岸安排在这里,更多考虑的是花彼岸不被同学欺负。
但显然,花彼岸非但没被欺负,还不小心成了杂班所有人害怕的对象。
花彼岸没有理会,坐下来后就问身前的吕经炎下一节什么课,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吕经炎战战兢兢地说了班会课的情况后,把身体缩得更靠近桌子,一副要离花彼岸十万八千里,希望花彼岸千万别在找他的架势。
花彼岸:“……”
说实在的,这让花彼岸有些感伤。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吕经炎这么害怕他。
其实吕经炎也不知道。正是因为不知道,这种恐惧才更加可怕。吕经炎记得自己明明是和新同学一块上厕所,结果再醒来就回到了座位上,同桌问他新来的去了哪里,他才有种恍若惊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