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琢靠着顾爵肩膀,倒没有休息,仅是单纯靠着,就像是连坐直都嫌累,所以得找个支点依靠,虽然他主要是减轻顾爵的怒意。
这会儿,洗澡那边的吵闹,他听得清楚,出于某种直觉,他先开口说话了:「你,也要搓背吗?」
「你呢?「顾爵没给出答案,反是问道。
薄琢想了想,他们两个亲了抱了,还那个了,就差最后一步没做,该做的都做了,搓背不算什么:「我可以。」
顾爵是真有点意外,他能感觉出薄琢面对他并不松弛,需要他一步一步逼近,才会给出一点反应,可今晚薄琢仿佛变了个人,不再是他一头热地亲近,对方也在主动拉近距离。
「这么热情?」顾爵略略低头,呼吸洒在薄琢头侧,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开合的唇瓣犹如一个吻,似有若无地掠过柔软的发丝。
薄琢坐起身,避开了对方的骚扰,他眼中带着警告,公众场合,让人安分点。
顾爵摊手,他什么都没做呢。
「如果你真做了什么……」薄琢点点顾爵的胸口。
顾爵把扰乱他心神的手捉住:「不敢。」
薄琢觑一眼他:「应该轮到我们了,过去看看。」
还真是到他们这一批,每人用桶接热水,再冲冷水到合适的温度,然后放到隔间,回头拿放着睡衣的盆。
此时此刻的洗澡棚已经湿漉非常,水汽弥漫,下脚都不自禁注意踩实一点,免得滑倒摔了出洋相。
薄琢跟顾爵分别进入隔间清洗自己,温水从头蔓延身体,直到把头发完全浸湿打洗发水洗头。
薄琢洗得比较仔细,得亏棚里人多热气重,不然就这简陋的环境,早感冒了。
当他洗完头,正往身上抹沐浴露时,隔间的帘子忽然掀开,倏地钻进一个人。
薄琢心头骤跳,险些岔了气,他紧紧盯着突然到访的男人。
男人摇摇搓澡巾:「搓背呀,忘了?」
薄琢咬牙:「你不会打个招呼吗?」
顾爵环着手臂,笑得蔫坏:「那就看不到你现在受惊的呆猫样儿了。」
薄琢觉得自己果然是给对方过多好脸,对方又开始旧病复发,来撩拨他找抽了,他压着声调,让人瞧不出他内心想法,缓声道:「你过来。」
顾爵不明所以地走近:「嗯?」
薄琢猛地扯掉顾爵围在胯骨上的浴巾,用粗糙砂面的搓澡巾狠狠一刮,他没有撤离开,仍然抵在那,他半抬眉眼映入青筋暴起,却不得不压抑动静的人:「有趣吧?」
顾爵脸皮抽动,再也笑不出来,更不敢轻易回答,害怕说错一个字他就成太监了。
「不是喜欢说话吗?」薄琢腔调发寒,一字一句清晰泠然,「怎么不说话了?」
顾爵看着比前一次发火还要漂亮的人,尽管察觉到险峻的危机,他应该识趣一点,可面前的人眼角眉梢每一分每一毫的冷意,可以把他冻得四肢僵硬,也可以将他平稳循环的鲜血燃烧得凌冽。
他按捺不住内心的跃跃欲试。
「我给你咬。」顾爵指自己的嘴巴,「它就不会嘴欠了。」
薄琢要忍不住骂脏话了。
他居然跟一个傻逼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