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阿寄让你帮忙找心理医生啊?」憨憨柳阕诚挚发问,显然他拍了两个片了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花途也实在懒得理他,就送了他一个白眼。
柳阕挠挠脑袋,莫名其妙。
「两个小演员现在这个状态,结束之后的确需要心理医生。」江季恒转移话题,然后叹了口气,「小孩儿就是能拍出好东西,因为他们有时太不看重自己了。」所以才任由自己被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占据全部。
「缪冬寄就是这样一部部戏演过来的。」花途笃定地叹息道,「他就是个小孩儿。」
「对啊……」江季恒看着在湖边喂鱼的缪冬寄,「他一直就是个小孩儿。」
再怎么细心缜密丶才华决绝丶富有担当,但内心其实一直是个能够把自己完全抛弃的决绝的疯子。
是个渴望爱的乖孩子。
……
就在江父江母来的前一天晚上,缪冬寄还是因为长期的疲劳发烧了,但这次他没怎么让江季恒操心,吃药也好好吃被子也好好盖,退烧之后还没来得及难受就累得睡了过去。
最近本来就是换季,他们这两天还时常出外景,压力也大,生病的人不少,连江季恒自己都感觉最近嗓子不大舒服,但硬是靠喝热水的方式把感冒的苗给压下去了。
好在缪冬寄发烧也不算严重,马上就退了下去……但是难受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了。
第二天缪冬寄照常爬起来去拍片,为了不传染别人还带了个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缪美人儿本来就长了张让人感觉过分脆弱的脸,今天一双眼睛又因为困倦如同蓄了一汪泪,当天的他拍照片直接就冲上了热搜,一群人都在网上尖叫着「啊啊啊缪猫猫多多休息啊注意身体!」
还有人在给《残霜天》工作室联名要求缪冬寄配自己的经纪人和助理。
整个残霜天剧组忙着拍戏,没有一个人上网冲浪的,直到他们中午拍完景出来吃东西,看见外面有「缪鲜包」喊才知道了这回事儿。】
缪冬寄困得要死,倚在江季恒身上打哈欠,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朝着江季恒说:「江助理,我今天可以吃烤红薯吗?」
「不可以。」江助理冷硬拒绝,又要好好哄诱,「但是今晚可以吃你喜欢吃的菜啊。」
「那尚可。」缪冬寄勉强接受了,继续倚在江季恒身上养精神。
「江东cp」当着一众粉丝和媒体的面当众发糖。
可以,很浪。
当天傍晚江父江母就到了印城,江季恒和还在拍戏的缪冬寄说了一声,便自己开着车去接自己老爸老妈。
今天这场戏实在有点难拍,所以一直等到江季恒回来这场戏都没能拍完。
江季恒本来想先把江父江母送到后街饭店让他们先点菜,但是江父江母却执意想跟着江季恒过来先看一眼缪冬寄。
这也难怪,先暂且不说江季恒这个完蛋玩意儿和自己爸妈说了多少次缪冬寄缪美人儿缪小孩儿。且说最近处理陆鹤清的时候,江季恒处理陆鹤清的时候虽然动用的都是自己和徐荣刻的资源,但是江季恒的个人资源却也难免牵扯到江家。
江父江母虽然为人随意,但是却也难免在意儿子那边的风吹草动。
江季恒是个对社会环境非常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一直汲汲于强大和巩固自己的势力与人脉。但仅管如此,他却似乎始终在织一张巨大的网,很少如狼一样地去撕咬抢夺什么猎物和利益。
他俩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儿子如此大动干戈,竟然还有点奇怪——他俩也并不怎么涉猎艺术圈,对于缪冬寄除了知道个名字以外并不熟悉,也不想背着儿子去查他男朋友,到头来只能越来越好奇。
江季恒拿他俩没有办法,在校门口停了车,然后带他们去拍摄场地。
今天的最后一场戏是外景,他们依然还是圈了罄玉湖的一块地方进行拍摄。缪冬寄穿了身江季恒给他设计的白衣服,在一片初春的翠色之中可以被一眼看到。
缪冬寄最近身体都被磨得越发瘦削,今天身体又格外虚弱。
于是缪冬寄第一次被江父江母看见就是这个样子——坐在取景器后面带着个口罩盯戏,的确实在是太过于疲惫了,偏偏又因此美出了新高度,待在那里仿佛一只苍白骄矜却又虚弱的小吸血鬼。
他站起身来让柳阕调整摄影数据,然后重新开拍,目光流转之间都美到让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