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巍然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江季恒是个君子。」
花途简直要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没事,我了解他。我看过他当年上大学拍片子和做舞台剧的样子,光明干净。」商巍然感觉在酒吧厕所说这个的自己简直有病,闭着眼睛压了压因醉酒而涌上来的头痛,「即便江季恒是个坏人我也没有办法了,一开始我就是把缪冬寄交给江季恒了。」他叹了一口气,「我自身难保,也没法护着他一辈子。」
「谁能确保自己能保护他一辈子呢?」花途闻言也叹了一口气:「当年阿寄跟着丁立檐走了的话会不会好一点。」
「丁立檐和江季恒一样灿烂。」商巍然说,「但是没有办法,丁立檐实在太自我……」
「但是江季恒不一样。」花途忽然接上了商巍然想说的后半句话,「江季恒从一开始就想远离孤独。」
……
「这样说的话,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信仰是么?」缪冬寄曾经问过这个问题。
「对。」那个低着头写歌的少年这样回答他。
「那立檐你的信仰是什么呢?」
「自由。」少年抬头笑着看他,「一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什么都无法阻挡我的脚步。」
缪冬寄撑着下巴看了他很久,然后说:「那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信仰。」
少年闻言稍稍一愣,然后又重新笑开了:「那你一定要做我最虔诚的信徒,我要努力做你的神。」
缪冬寄很固执认真地说:「你就是我的神。」
缪冬寄晚上和缪冬寄一起回了公寓,歇了一会儿之后想起来收拾行李,腾得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来要回自己公寓那边拿衣服。
「不行。」江季恒伸手把他拽回来,塞在自己沙发上。说实话他今天生了一天的闷气,但动作上还依然算规矩地揽着他的腰,「穿着别的男人买的衣服去见别的男人?不可以。」
缪冬寄想了想:「那衣服你给我?」
「可以。」江季恒接着说,「一个男人的问题解决了,另一个呢?」
缪冬寄从来没应付过事儿这么多的人,实在无可奈何:「我不知道。」他身子一仰瘫在江季恒怀里问他,「你说怎么办?」
江季恒:「……」他温香软玉大美人在怀,心立刻就软了一半。
他忽然觉得缪冬寄撒娇撩人的本领都是天生的,不过日常被撩事小,目前还是应该解决一下大事,「我陪你一起去峪城。」他又想补救一下自己宽容放心的形象,「就算你不是去找丁立檐我也应该跟着去的,我不放心你自己去。」
缪冬寄闻言点了点头,并没有阻止,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一个问题:「可是我火车票已经定好了。」
江季恒:「……」为什么这小孩平时连网都不会上,买票倒是背着他买得干净利落。江季恒气得都要笑不出来了:「没事儿,我自己买。」
「行啊。」缪冬寄以为事情这样就算是解决了,心情大好,而且躺在他怀里面又挺舒服,所以下意识地仰了仰身子去亲他。只是江季恒还压了一天的火气,又发现自己问也问不出个名堂来越发上火,更何况现在缪冬寄还主动找上门来。
江季恒就着这番火气转了个身压住他,一边带着点凶狠地意味吻他。
缪冬寄对这种陌生的感觉感到奇怪,他被吻到缺氧,在江季恒的怀里面打着哆嗦。然后江季恒又将手掌上移,在他的后背放肆摸索——不用看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手正在抚摸着那对儿黑色的翅膀,一点点抚摸过黑色翅膀埋藏的伤疤。
缪冬寄对于别人触碰实在是太敏感了,这种奇怪而陌生的感觉冲昏了他的头。
江季恒敏锐地感觉到缪冬寄的反应,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缪冬寄有一段神秘而不同寻常的过去,他连正常的性启蒙都不曾拥有,所有的性教育都来自于电影或者说是舞台上的隐喻。他或许很容易就能接受「性」,就像是接受亲吻一样。但是江季恒却不敢继续了,他像往常一样强压着自己的欲望退开,将两个人的距离分开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