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恒在心里面盘算着怎么才能让缪冬寄增强体能,但那些法子大多需要苦熬,他心里面又有点舍不得。更何况缪冬寄只要能乖乖吃饭睡觉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缪冬寄被江季恒搂在怀里面平定了好一会儿呼吸,然后才看向那一直懵懵叨叨看着他的楚和风,没头没尾冒出来一句:「我不是你们那个圈子里面的人。」
江季恒之前查到这个圈子之后戛然而止,此时闻言搂着缪冬寄的手臂不由一紧。
缪冬寄没对他的动作作什么反应,只是继续对着楚和风说道:「那个人也不是,就只是个变态而已。分不清的幼稚的小孩儿才会作那种人的拥护者和崇拜者。」
楚和风急得说话都有点结巴:「我丶我并没有拥护他,我只是想丶想保护你……」
显然缪冬寄并没有兴趣知道他想做些什么,一个人想做些什么和他最后做了些什么总是大相径庭,他语气淡淡地开口:「我企图了解过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查过许多的资料。」如今的缪冬寄依然时常被往事折磨,可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淡无波,「我认为我并不需要为我经历的这些接受惩罚。」
楚和风颇为艰难地说:「我并没有那种意思,我只是……」
「退一万步讲。我确实有一点服从倾向,这是我的经历所导致的。但是那你也不可以。」缪冬寄离开江季恒的怀抱走上前去,目光清淡又悲悯,「你可以说我很脆弱,那是因为我曾被人一点一点敲碎过。而你是个喜欢拿锤子的人,你也要学着那个人一样,手拿锤子不为了保护而只想破坏吗?楚和风,没有人会臣服于这样的主人。」他说,「或者说你真的想要保护我,但是你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保护别人。」
他重新退回到江季恒身边,而且握上了他的手。
江季恒被他这动作搞得微微一愣。
「滚吧,我不想和你说从前的事情。」缪冬寄这天对着楚和风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当着我男朋友的面。」
第34章
缪冬寄的确是个挺古怪的人。
江季恒明显可以意识到他的痛苦和难受,但是却感受不到他的情绪的发泄。他是真的不需要安慰和理解,但是却需要自己的空间。
江季恒走出阁楼之后忽然转头,看着那紧闭的门,忽然之间又心知肚明——他现在是他的男朋友?
他其实什么也不是。
这不止是因为缪冬寄的迷茫与不认可,他自己也从未觉得自己有比别人多做什么的资格,毕竟他连缪冬寄的过去都不敢触碰。
毕竟商巍然便是触碰了缪冬寄的过去之后仓惶逃开的。
而他在知晓了缪冬寄的过去之后会做些什么呢,他其实自己都不清楚。
缪冬寄眼神往往干净又漂亮——因为触目所及都是温暖,所以常常映射着温柔的光。但是刚才看他时又清冷无波——仿佛一潭不知道沉着些什么东西的黑水。
当晚两个人分居楼上楼下,分别呆在自己的空间里面写日记。
开始谈恋爱之后,他们两人竟奇迹般地都重新还是写日记。
江季恒出国之后便有这个习惯,但目的不过是精心整理以及思考,回国之后便就逐渐因为过于繁忙而搁置不写了。
在开始拍摄《残霜天》,他也有做工作笔记。只是如今谈了恋爱,他感觉一腔真情无处宣泄,也不敢在缪冬寄面前承认自己喜欢他很久色心上头才诓了人家做自己男朋友。
他那日记写的七转八折,缪冬寄相比较之下便十分单纯了,人家写的就是非常正经的带着恋爱日常的日记。
江季恒暗戳戳猜了个五分准——缪导热爱工作书写恋爱体验以求恋爱戏稳过。
猜错的那五分就在于他高估了缪导的事业心,又低估了缪美人的「浪劲」。
缪美人为人随意,也没人教过他正经。他大学的时候混过酒吧蹦过迪,去校外交流演出一场都能收到好几捧鲜花,他帮学校摄影系的同学拍作品,裸露程度为缪美人的粉丝都无法在网上快乐传播。而他之所以能够守身如玉,纯粹是因为看起来太浪了的缘故。
他不是对恋爱或者□□毫无经验,大学的时候被人追过,当然被丁立檐给挡了。而他自己也喜欢过某个小演员,虽然纯粹是为色所迷,过了段时间也就自然而然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