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个时候商巍然出场了。
他带着花途无法拒绝的资本优待,让花途自然而然接受了这份邀请——只不过还需要帮商巍然做些事情。
商巍然出现的时候带着各种各样的身份和目的,简直比缪冬寄还古怪。他以个人身份投资了缪冬寄的电影,需要一位出色的编剧。却又以商家继承人以及缪冬寄哥哥的身份,寻找一名出色的心理医生。
这个要求奇怪到花途都觉得是专门为自己设计的。
「也没想过这么巧。」商巍然接过花途签完的合同,笑了笑说,「一开始就想从导演组里面下手,但是阿寄联系到了你。」
一段时间之后,商巍然信任了她,给了她缪冬寄的资料。
那时商巍然的资料也并不全面。
他跟父母关系一般,自己的圈子尚且还够不到那么深的角落,况且那时谁都没觉得缪冬寄的过去有那么值得追究。
商巍然自然也猜不到自己会被缪冬寄的过去吓走。
「商少爷,你信命吗?」花途看完调查,忽然抬头问他。
商巍然闻言愣了一愣,随后笑着回答:「不信吧。」
「真可惜。」花途摇了摇头,她知道商巍然没有走心,但也不需要他真诚以对,「我信。」
她的戏剧启蒙是莎士比亚,她相信宿命。所以她不想参与,不想改变,不愿插手。她怯弱而孤独,不愿意承担任何其他人的责任。但是她最终还是选择成为了缪冬寄的编剧和心理医生,一点一点熟悉他,书写他,陪伴他,治疗他。
如今以后四年之久。
……
这天待到傍晚,左右闲来无事,缪冬寄一闲大脑就自动想新剧本,但是想出来了不能搞还特别难受。江季恒觉得从根源上就不能上缪冬寄闲着,于是看了看最近的活动表,最后拎着他去足球场看足球。
操场上的两个足球场正在同时进行比赛,一个是流行演唱院对阵戏剧表演院的,这俩院可以说是整个印艺最受欢迎的专业之二,啦啦队小迷妹呼啦啦站成了一个圈,流院那边甚至带过来一个中国大鼓,一进球那就是锣鼓喧天非常夸张。
想比之下这边戏剧影视文学院和艺术管理院那就非常的冷清,除了球员以外就几个系学生会的小孩儿被逼着来值班,一个个坐在操场的人工草坪上对着没电的手机仿佛失去灵魂。
缪冬寄盯着看了一会儿:「……戏文院在我走了之后就没有辉煌过吗?」
江季恒闻言仔细想了想这些年交到他这的战况:「你走之后的第二年好像是牛逼过的,踢进过新校区前四……」他看着缪冬寄欲言又止的表情,「你知道的,这对我们来说已经很辉煌了。」
缪冬寄:「……行吧。」戏文院大一到大四的男生加起来也就四十来个,而且大多都是「文人雅士」那一挂的,每年要凑出来一个篮球队一个足球队已经实属不易,水平便不能强求。而且戏文院是整个印艺最忙的专业,练习这种好事就别想了,一切随缘。
这样看来,当年那个踢进新校区前四的戏文院足球队,真是从沙漠之中长出的最坚强的沙漠玫瑰!
「然后呢?」缪冬寄又问,「不是还辉煌过的吗?」
「看见那个7号没?」江季恒往那边指了指,「当年的替补,被嫌弃水平差上不了场的那种……」他顿了一下,然后说,「嗯,现在是带不起来别人要被气死的队长。」
「哦。」缪冬寄想了会儿,艰难地说了一句,「这样啊。」
江季恒和缪冬寄两个人随便找了片人造草坪就坐下了。
江季恒掏了掏兜,拿出来一袋QQ糖递给缪冬寄,又找了找掏出来袋各种小甘果,放在缪冬寄勉强当观赛零食。
旁边的那个球场锣鼓轰鸣,尖叫声和呐喊声此起彼伏,打到中间还差点打起来。而这边打的极其冷静优雅,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都下半场了还是零比零。
「没办法。」缪冬寄把糖吃完了,剩了点甘果不想吃,坐了这会儿又腰酸背疼,半个身子都倚在江季恒身上,「两边半斤八两。」
「不能这样说。」江季恒纠正道,「这叫旗鼓相当。」
「行。」缪冬寄很惯着他,点头应道,「那就旗鼓相当吧。」